賈成德眼睛紅了!
……
蕭逸用力的揉了揉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景象。
院試上的奇葩異象雖然四處風傳,但蕭逸還是持一定質疑態度。覺得就算異象與眾不同,也不會太過誇張,多半是人雲亦雲。可是現在,蕭逸再也不會懷疑那傳聞的真假。
不過,最後那句詩詞到底是什麼?
……
不僅僅是蕭逸,所有人都很好奇,徵詢似的看向馬廣福。
那目光分明是在說,前三句詩詞你不都念了麼,倒是繼續唸啊。
賈成德咬牙切齒,沖馬廣福大聲怒吼:“最後兩個字是什麼?給我念!”
瞅了瞅賈成德,馬廣福臉跟苦瓜一樣,心中腹誹。
念個屁啊,看那文運異象就該知道,我敢念麼?這已經不是文運品級的問題了……
賈成德越發焦急惱怒,大步走上近前:“馬廣福!你到底念不念?!你不念我念,與老夫閃開!”
賈家兄弟三人,皆是剛愎自用之輩。但賈成賢與兩個哥哥最大的區別,就是他雖然剛愎自用,但是心性沉穩,也確有才幹。而賈成德,只有缺點。
當認定的事情發生偏差,憤怒的賈成德不會去想如何應變,而是一條道走到黑。
可等賈成德走到近前,看到完整的詩句,嘴巴動了動,也沒念出來。
就算是罵人的詩詞,他或許都會念出來。可這一句……
“最後這兩個字,我看賈大老爺也難認識。”丹青生諷刺了一句,語氣淡然的吟誦出詩句。
“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
“四海無閑田,農夫猶餓死。”
詩句唸完,人群是鴉雀無聲。
丹青生不通農事,這詩詞亦是前世看到過的他人詩詞。此時此刻寫將出來,倒是頗合時宜。而且用前人智慧,救萬千百姓,也沒什麼心理壓力。只是這首詩給別人的壓力,堪稱壓力山大。
賈成德靜默片刻,身子劇烈的顫抖起來,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轉青。隱在人群中的蕭逸,亦是臉色變幻,瞅向丹青生的目光,明顯發生了變化。
好一句“農夫猶餓死”。好一個,丹青生!
……
詩詞一開頭,就“一粒粟”化為“萬顆子”具體而形象地描繪了豐收,用“種”和“收”贊美了農民的勞動。第三句再推而廣之,展現出四海之內,荒地變良田,這和前兩句聯起來,便構成了到處碩果累累,遍地“黃金”的生動景象。
光看著三句,好像是一首描述豐收景象的詩詞。可最後一句一出來,整首詩的味道全變了。
農夫猶餓死!!
簡簡單單的五個字,使得前後內容更加連貫,也形成了鮮明的反差。農民以勤勞的雙手獲得豐收,而他們自己還是兩手空空,慘遭餓死。
如今雍州饑荒,種地的農民卻無米果脯。在這種背景下,為米行提這一樣一首詩。就算是尋常百姓,也不難明白裡面的寓意。
此詩詞看似通俗平淡,可在這種時候寫出來,夠狠。
丹青生將寫有詩文的紙張拿起,吹了吹尚未幹涸的墨跡,對賈成德笑問。
“賈大老爺,您看這首詩,能否換萬石米?”
…………
ps:這首詩亦是唐代詩人李紳所作,原作這首應是《憫農一》,“鋤禾”才是《憫農二》。處於劇情需要,兩者換了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