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毅公又叫過一個跟他同從賀州下來的督學,交待了一番。之後正想離開去見見丹青生,目光不經意的一瞟,瞅見了傻子一樣站在考房內的楊進。
……
楊進現在的腦子已經不夠使了,幾乎到手的案首就這麼放棄,以他的價值觀完全不能理解。
瞅見楊進那痴呆樣,周毅公心頭頓生一陣厭惡。
反正今天事情也搞大了,不差你一個。
“來人!”周毅公指了下楊進,吩咐道:“將這人緝拿羈押,記錄在案。待院試結束後,驅逐出去。”
“啊?不行!”楊進緩過神,急怒道:“我犯什麼錯了?!”
“未經允許大聲喧嘩,擾亂考場秩序,藐視考官。”周毅公冷笑:“這些罪名,夠麼?”
楊進更急了:“我是有事訴求,那丹青生才是擾亂考場秩序。”
“所以他離開了。”周毅公似笑非笑:“本官網開一面,也算你提前交卷。現在所答,均會算在成績之內。”
楊進一聽這話,好懸沒氣暈過去。
那丹青生是個瘋子,腦子有病才跟他學。而且他有三品文章,註定可得秀才功名。我現在屁都沒寫,半分也得不到啊。
但不管楊進願意不願意,周毅公命令一下,兩個差人立刻上前,將楊進拖出考房。
這些貢院差人雖然都沒修文道,但各個都是精挑細選的聚靈境武者。除非楊進能提前祭起丹書鐵券,否則像這樣被他們近了身,是半點便宜也討不到。
兩個如狼似虎的差人將楊進拖出,直接以一奇異鐵鎖包扣雙手。
枷鎖乃是鎮魂石打造,只有州府以上的衙門才有。被鎖上後連一絲真氣都無法用出,更是不能持筆寫字。即便是周毅公這等強者,也難逃鎮魂鎖禁錮。
又哭又嚎的楊進剛剛被拉走,知府吳正元便轉了回來。
“周大人。”吳正元臉色不太好看:“劉豐跑了。”
“他倒是機靈。”周毅公哼了一聲:“立刻張榜緝拿,舉報者重賞,包庇者同罪!還有,那個劉智傑一定給我看好。”
“下官明白。”吳正元擦了擦額頭的汗。
吳正元現在是苦不堪言,本不想牽扯到任何鬥爭當中,只安心做自己的安遠知府。可哪想到,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轄下郡縣士子作出那樣的文章,已經等同於觸怒賈相。如果劉豐再跑了,文淵閣也會對自己不滿。中立派沒當成,反倒還弄的裡外不是人。
吳正元遲疑再三,最終一咬牙,身子離周毅公近了些,低聲道:“下官剛才聽差人們說,劉豐離開前丘禦史跟他說過話。”
這句話沒什麼營養,吳正元是以此表明態度。
今天出了這麼多事,已經不可能再置身事外。思前想後,吳正元決定還是站隊了。
周毅公心領神會,隨口問道:“丘本旺現在人呢?”
吳正元回:“在廳堂喝茶,哪都沒去。”
周毅公囑咐道:“你去盯著他,我現在去見丹青生。”
吳正元這種地頭蛇對文淵閣沒太大價值,周毅公也沒指望。但只要不倒向賈成賢,就是對文淵閣的助力。象徵性的安排了個差事,就算是達成了同盟。
雖然吳正元的站隊只是小插曲,卻等同文淵閣與賈成賢的正面博弈提前開始。而稀裡糊塗成為導火索的丹青生,對這一切渾然未覺。只在房間當中飲酒作畫,是好生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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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奔單機一個多月,終於簽約了,安心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