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生,也是今年剛透過縣試。”劉智傑看著地上的字,越發的失神。
顧少商神色更異:“這個名字我聽說過,平原縣縣試第二,所作《興農六策》我也曾看過。作出那等空洞文章之人,竟然也能破我的燈謎?”
劉智傑聞言更是落寂,心中苦澀難當。
“哪位是顧少商顧公子?”先前翻牆而入那夥計返了回來,拱手詢問。
顧少商瞅了一眼那院牆,苦笑道:“我便是顧少商,這破損院牆我會賠償。”
現在顧少商總算明白,丹青生為什麼讓他出修繕費了。
其餘的府學士子還沒看到地上的字,一聽這話頓時嘩然。
“少商,你這是為何?”
“對那樣的粗鄙之人,不當以君子之風相交……”
顧少商抬手向下壓了壓,嘆道:“方才那人叫丹青生,已然破了我的燈謎。只是他把答案,寫在了地上。”
府學士子們一聽此言,連忙圍攏過去。平原縣計程車子們也很好奇,紛紛翹腳觀瞧。裡面的人,很快就把燈謎和答案都念了出來。
“白蛇過江,頭頂一輪紅日。烏龍上壁,身披萬點金星。”
在場諸人皆是透過縣試的童生,將兩腳對聯念上幾遍,頓時都恍然大悟。
頓時有人大呼。“這根本不難猜嘛,‘白蛇過江,頭頂一輪紅日’是油燈,‘烏龍上壁,身披萬點金星’是桿秤啊。”
“是啊是啊,油燈和桿秤,這麼簡單的謎題,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眾人議論紛紛,就連府學士子當中都有人頓足。因為在此之前,他們也不知道顧少商的謎底。
聽得眾人議論,顧少商更是搖頭。
對於一眾士子來說,這兩個謎語其實都不難猜,拆開至少有一半人都能對上。可是以連環套的方式繞在一起,很多人的腦子就轉不過來。這燈謎的奧妙之處也在於此,這文燈所封禁的並非角門,而是人的思維。
“顧公子。”客店夥計走到顧少商跟前,抱拳道:“剛才進去那位公子讓我轉告您。說您的謎題他解開了,但他出的謎題,您卻沒有解開。”
顧少商不由得笑道:“他的謎底不就是桿秤麼,又哪裡……”
顧少商突然一怔,若有所思。
夥計小心的看了看顧少商,問道:“這位公子,院牆的修繕費……”
“哎呀!”顧少商一巴掌拍到自己的額頭上,懊惱不已。
夥計嚇了一跳,轉身跑了。
這些士子惹不起,還是去讓掌櫃的來處理吧。
顧少商壓根沒注意到夥計離開,還在處在懊惱之中。
他終於想到,丹青生劈斬院牆的舉動,實際上也是再給他出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