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啊。”丹青生連忙攔住,把印信拿了過來:“你這個雖然簡陋一些,但清晰樸實,頗合我的心意。”
“真的?”小雨半信半疑。
“自然是真的。”丹青生將印信揣入懷中:“從今天起,這就是我的專用印信。待有機會,我便去文廟留印。”
文廟蘊含天道威能,留印之後,印信便無法被仿造。
小雨高興的笑了,梅元祖見丹青生不像開玩笑,也只得無奈的把名冊收起。
誰都沒有想到,丹青生今日的無心之舉,竟然在日後開創了一股另類的印信風潮。隨著丹青生日後聲名鵲起,許多文人為了跟風,甚至故意找一些孩童來幫他們篆刻印信。為的,就是小雨所刻印信的那種塗鴉效果。
“對了,丹先生,還有一事。”梅元祖道:“盜走旗杆的犯人還是沒有線索,您要不要再寫幅新的掛上去啊。”
丹青生刻在旗杆上的對子,在第二天夜晚就連同旗杆一道不翼而飛。丹青生的書法一字難求,有人打對子的主意倒也不算奇怪。只是查了半個多月,也沒找到盜取之人。
“找不到也無妨。若是有人上門挑戰,將那對子口述給對方也是一樣。”丹青生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旗杆斷掉的切口極為整潔,明顯是真氣高手所為。而且自從宋學山走後,竟然連一個上門找麻煩的人都沒有,未免太過反常。
或許,是自己鋒芒太漏,引起他人忌憚了吧。
丹青生望了眼遠方,拿起葫蘆喝了口酒。
不過也無所謂,左都禦史的戰詞都接了,還怕多這一個?
………
與此同時,平原縣城的府衙後宅。
“父親,我聽說小梅莊的人把丹青生的文票領走了。”劉智傑顯得有些焦躁:“您說的那個方法,真的能行嗎?要是被發現,可是要被殺頭的。”
“縣試非正式科舉,無文賢聖地鴻運照拂,不會有太多人關注的。”劉豐寵溺的看著劉智傑:“而且我的計劃也只是以防萬一。別忘了,為父也是閱卷的考官之一。只要你們文才相差不大,這個案首肯定是你的。”
劉智傑點了點頭:“孩兒自信才學不會比那丹青生弱,只是他那個對子,委實讓我有些心亂。”
“我兒不必煩憂。為父保證,案首一定是你!”劉豐的眼中,閃過一抹厲色。
“孩兒相信父親。”劉智傑知道父親很在意自己的功名,但卻不會知道,劉豐能為此做到怎樣的程度。
……
按照大漢慣例,知縣多有功名在身,至少也是個舉人。但劉豐卻是個例外,他的官,是花錢找左相賈成賢買的。而在買官之前,他是馬賊。
早年劉豐也頗具才學,只可惜修不出文道。後來因妒忌刀殺同窗好友,改名換姓逃到平原縣做了馬賊。
劉豐是個膽大心細的人,發現平原縣荒山野嶺,民智難開,有功名的人都不願意來,知縣更換頻繁。靈機一動,竟然膽大包天的以豪紳身份,找賈成賢捐了個官,洗白身份。
這種出身,註定劉豐和正統官員不同。如果有誰擋了路,他一定會不擇手段的予以掃除。
至於朝廷律法……
如果他真的有所敬畏,也就不會先做馬賊後買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