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前些日子,丹青生便已到縣府登記領票。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官府突然說有些額外的程式要走。所以直到今天,才由梅元祖把文票拿回來。
“元祖兄。”
就在小雨剛接過票的時候,丹青生拎著酒葫蘆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丹青生跟梅元祖打了個招呼,又對小雨無奈的嗔怪道:“你這丫頭,也不用什麼人都擋在外面吧。元祖兄來這麼多次,你一次都不往屋裡請。”
“怕影響公子休息嘛。”小雨吐了下舌頭,把文票遞給丹青生。
“先生授課操勞,元祖也是不敢打擾。”梅元祖不是不想來,主要是不敢得罪小雨。
丹青生看了梅元祖一眼,笑問道:“梅莊主此來,應該還是有別的事吧。”
“這個……”梅元祖小心的瞅了瞅小雨,憨笑道:“是有點事,但也不急。”
小雨一瞪眼:“你老瞅我幹嘛?有什麼事就說唄,婆婆媽媽。”
梅元祖遲疑的掏出一本冊子,對丹青生訕訕道:“不論是小考還是院試,按照慣例,考生都要在戶籍地留下記錄。我已經寫好了,就差個簽名。您看……”
“還有這個慣例啊,我看看。”小雨一把將冊子拿了過去,翻了翻:“怎麼都是空白啊,只有公子一個人的記錄。”
梅元祖眼角一陣抽搐,無奈道:“因為小梅莊這麼多年,只有丹先生報名縣試。”
“噢,我懂了,你們這是扯虎皮做大旗啊。”小雨瞪眼:“想拿公子當槍使,沒門!!”
梅元祖又是一咧嘴。
剛還說瞅你幹嘛?不瞅你能行嗎?就你這小姑奶奶,可比丹先生難伺候多了。
丹青生輕笑道:“沒關系的,我現在的戶籍在小梅莊,簽字記錄也是義務。”
“好吧,我聽公子的。”丹青生一說話,小雨立刻改變了態度。不過又想了想,從腰間摸出一個石頭似的東西:“我給您刻了個印信,要不要試試。”
“印信?你刻的。”丹青生有些驚訝。
許多文人士子都有刻有名字或雅號的印信,用於題字記錄之用。丹青生因為隨便寫字都可達成異象,自覺有些招搖。之前隨口提了一次,說改天也弄個印信,在一些場合用起來也不至於太過紮眼。
小雨當時聽的很認真,還詳細的追問了下。但丹青生卻也沒有想到,小雨竟然會自己刻了一個。
得到丹青生首肯後,小雨又掏出一小盒印泥,拿印信蘸了蘸,然後使勁的印在名冊上。
梅元祖探頭湊過去一看,那嘴立馬就咧的跟八萬一樣。
丹青生印!
這四個字倒是清晰,可也太醜了,簡直就像孩童塗鴉一般。
小雨也有些臉紅,嘀咕道:“我在紙上印的時候,好像比這個好看的啊。”
在紙上印的時候,沒有其他字作對比。現在和名冊上的字跡一對照,立刻就看出了差距。
丹青生把名冊接過來看了看:“小雨,看不出你還有這麼好的手藝,不錯。”
“公子,您就別笑話我了,羞死人。”小雨揚手就想把那印信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