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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陽描述著事情：“於是聰明的黃小明做了個小動作，說服客戶修改職位名稱。當然美其名曰是要讓候選人將來有更大的上升激勵空間。這樣的話，這個單子就從頭到尾跟夏夢完全無關了。那麼加上前面所謂的給錯電話，黃小明就完全有理由提出這次的所有傭金提成完全劃歸己有。”
黃小明面色發白，張子楓適時的補刀：“黃經理，歸元堂的經理已經和李總透過電話了。”
李陽面無表情地看著黃小明，用手指了指仍舊抓在他手裡的那張紙。“那麼，黃小明，我可否認為你寫的這份材料是誣陷同事，欺騙公司，攫取私人利益的證據？”
黃小明嘴唇發抖，想要辯解卻又說不出話來。
李陽靠在椅背上，輕松地說道：“有人告訴我，你告訴公司說客戶停了單子，是準備將這個單子的後期轉出去做私單，我應不應該相信這個話？”
黃小明大聲辯駁：“李總，我沒有！”看到李陽的目光，他忽然激動起來，瘋狂地把手裡的材料撕碎，嚷嚷道：“我沒有寫！我什麼都沒說過！李總，你是在玩我，你一定是因為我是張總的舊下屬才整我的！”
又轉頭向羅美薇喊道：“羅美薇，你小心點，我們都沒有什麼好果子吃，還有馬國明！”
羅美薇厭惡地看著他，冷冷說道：“我不覺得。馬國明已經是教育培訓組的正式一員了。李總也和我說過……我的事，至於你，是你自己不爭氣，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黃小明一副愕然，將桌上的碎紙一股腦全收起來，塞進口袋中緊緊捏住，大聲叫道：“我什麼都沒說過！”
李陽憐憫地看著他荒唐的舉動，手指輕扣桌面，說道：“黃小明，你覺得你撕掉的是材料的原件嗎？”
黃小明愣了，一下子像洩了氣的皮球，癱坐在椅子上，絕望地看著李陽。會議室內一片寂靜，所有人都沒有說話，包括羅美薇和馬國明。
過了一會，黃小明重又換上一副可憐的面孔，乞求道：“李總，我錯了，給我個機會，我最近家裡有事情，手頭缺錢，才會做出這種事來。我已經好幾個月都是擠公交車上班了，你看我的皮革已經破了都沒有錢換。”
說著居然把鞋脫下來，展示給大家看。美女們頓時往後縮著，生怕沾染上他的臭氣。
效果已經達到，李陽也緩和了口氣說道：“黃小明，你為什麼不能有哪怕一丁點骨氣？你如果對我有成見或者不信任，比如像馬國明一樣擺明瞭自我保護，起碼我還會看得起你。”
黃小明愣了，手裡的皮鞋也忘了再穿回腳上，站在那裡不知所措。他不知道李陽還會給他留活路，可是此時後悔已經來不及。
李陽轉頭對羅美薇道：“從今天起你就是快消組的經理，我會向上面寫報告的。你安排夏夢把黃小明的單子接過來繼續做完。但是，單子的提成將來全額提給黃小明，夏夢只能拿定金部分的提成，有沒有問題？”
羅美薇沒想到驚喜來得這麼突然，和夏夢對望一眼，喜悅而堅定地說：“沒問題！”還想再表達什麼，知道場合不對，低頭裝做整理資料。
李陽對黃小明道：“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底薪照發。但是從這一刻開始，你不要上班了去找新工作吧。”又道：“你很聰明也很能幹，但是你做人真的有太大的問題。也許在這個行業，有很多人都是這麼做的，但這是我對獵頭行業最厭惡的地方，我不希望同事之間相互傾軋，勾心鬥角互搶資源。”
他順便給其他人敲著警鐘，“這是一個人精紮堆的地方，這也是一個資源稀缺的地方。但是我要說，資源是可以共享之後放大的。事實上我們的團隊在這樣的氛圍下可以做得很好。近一年以來我們都有目共睹。”
“黃小明，我不以你的劣跡為由開除你，希望你找到工作後自動辭職。但是，只有一個月的時間。我能為你做的只有這些了。我這裡的氛圍和文化的確不適合你。”
他站起身往外走去，臨出門時，回身叫道：“張子楓，羅美薇，你們來一下。”
回到辦公室，叮囑二人，“你們負責監督黃小明收拾私人物品，立刻離開公司，電腦不能再卷煙廠，資料也不允許帶走，小心他會惡意破壞。”
張子楓不無擔心道：“李總，張志……張總那邊會不會……”
李陽知道她的意思，想了一下，堅決地說道：“我會馬上向陳總彙報這件事，張總那邊我來抵擋。你們只管執行就好。記住，我們是一個團隊！”
羅美薇知道最後一句是說給她聽的，點點頭，和張子楓出去了。
李陽閉目養神，黃小明是張志偉的舊部，剛轉過這裡沒多久就被開掉，肯定會被認為是針對他的。那天在金地酒店看到的那一幕又浮現出來，陳都靈清秀的身姿似乎和張志偉還挺配，真是世事難料啊。
他打起精神，馬上把所有的資料整理好，先給陳都靈發了一封郵件，證據也做為附件一併傳了過去。鐵證如山，應該一切都會順利吧。
看看日已近午，來到樓下的陸街咖啡叫了份商務餐簡單吃過，又要了一壺紅茶，偷空放鬆。
喝了幾口，忽然心念一動，竟從黃小明這件事想到了科迪的裁員，李陽給嚴寬打去電話。
“嚴哥，我是陽子。我手頭的事情忙完就會再去崇明，實在有需要的話，我們還要再一起去趟汕頭。你那邊情況怎麼樣，順利嗎？”
嚴寬的聲音透著一絲疲憊，“我這邊還好，趁著你沒過來，我年前還要抓緊時間處理一下本身的銷售問題。”
李陽想起個問題，問道：“下半年的任務額怎麼樣了？”
“勉勉強強，”嚴寬笑了笑，“已經感覺筋疲力盡了。可怕的是不知道明天會不會再加，或者說加多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