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將車停好。依著李陽要繞著走人行道,西門吹雪瞟了一眼五十米開外的路口,很爺們地一搖頭,說:“我們穿馬路過去!”
當先一馬,在車流中跑到隔離欄前,輕輕一翻就到了對面的馬路。李陽也只好跟上,瞅了一個沒車的空子,來到隔離欄前。本來也想像西門吹雪一樣輕巧地翻過欄杆,只是久不活動,翻越變成了笨拙的邁過。
剛跑到對面,已在那裡氣定神閑的西門吹雪就笑了:“你不是說你是優秀特種兵,還拿過名次嗎?就這身手?”言語之中,不乏揶揄。
李陽頓時汗顏,嘿嘿一笑,道:“三天不練手生,我這離開部隊都快三年了。”一陣恍惚感湧上心頭。
吃飯的飯館很簡陋,簡陋到李陽都沒看清它的招牌,不過裡面的客人很多,看來這裡的風味不錯。西門吹雪很熱情地和好幾桌的客人打過招呼,這才落座。
服務小妹一過來,就和他開起了玩笑。“西門哥,你可好久沒來了,是不是有了新女友,就不搭理我了。”
西門吹雪在她屁股上一拍,笑道:“怎麼會呢,就算我結婚了也不能把你忘了!不過今天是和我朋友來的,改天再約你。”
“你可要說話算話,不能再像上次那樣放我鴿子!”服務小妹提著抗議。
西門吹雪哈哈一笑,熟練地點了兩道菜加一隻鍋仔,要了一件啤酒。
李陽從沒有來過這樣的飯館,以前最落魄時選擇的也是窗明幾淨的餐館,簡單的掙紮後,他就放棄了抵抗,在座位坐下。
這是西門吹雪頭一次邀他出來,太過做作,對不起對方的好意。
啤酒一上來,西門吹雪就開啟一瓶,斟滿兩杯,和李陽幹了一個,隨後又開啟四瓶,話匣子也同時開啟。
“我剛來當州時,住的就是這裡,那個時候薪水少得可憐,一個月才二千多。”
李陽不由也想起了他最困難的時候,那樣困難的時候還不止一次。
西門吹雪又指著打過招呼的那幾桌客人,“那是雜貨店的老闆,當時我家裡大部分的東西都是和他買的;那是賣快餐的老闆,基本每天晚上我都和他買盒飯。那是賣碟片的老闆,我經常在他那裡租碟看,他那還有很多好碟,你懂的……”
李陽升起陣陣感嘆,人和人的軌跡真是大不相同,以前他從未想過人生還可以這樣活。西門吹雪給他的狀態很輕松,一點也沒有曾經背負苦難的樣子。
菜一道沒上,兩人已幹了四杯酒。
“看不出來你挺能喝嘛。”西門吹雪又給李陽倒了一杯。
李陽笑了,這裡看起來破舊,卻能給人一種放鬆的感覺,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地氣吧。“我很久沒喝了,以前也能喝一些。”
“哈哈,‘也能喝一些’,不如我們來拼拼酒,不醉不歸!”西門吹雪的豪言壯語剛落下,服務員小妹正好端上來白斬雞和松鼠魚,說道:“你就吹吧,不吹你能死!還能喝呢,吐的時候比誰都厲害。”
西門吹雪又是哈哈一笑,也不覺得尷尬,拋開小妹不理,招呼李陽吃菜。“這裡的菜很有味道,你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