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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陽拿起筷子各嘗了一口，果然味道不錯，不由連聲贊嘆。西門吹雪打量著他的表情，確認過他不是客套話後，像個孩子一樣笑了。“只有最好的朋友，我才會帶他來這裡！”
李陽拿起酒杯，說道：“為了最好的朋友，幹一個！”
果如服務小妹所說，西門吹雪其實並不能喝，兩人喝到第十二瓶的時候，他就進入了暈眩狀態，眼睛開始變亮，話也變得更多。
又幹了一杯，放下酒杯，一欠身，他從口袋中掏出身份證。“我跟你說，我的真名就叫西門雪，是我爺爺給我起的。不過後來我覺得太過女氣，恰好那時正在看陸小鳳，就把名字也改成了西門吹雪。”
“哈哈，其實我也想做一個殺手，那樣就可以浪跡天涯，行俠仗義了！哈哈！”
“你的小名不會叫‘小雪’吧？”李陽促狹道。
“我是爺們！”西門吹雪特別鄭重地說，臉色也頓時變了。不過隨即會意李陽是在逗他，又收起脾氣，拿起酒杯，和李陽又幹了一個。
這天，二人一直聊過了十二點，這家飯館平時做的也是熟客生意，並沒有驅趕之意，服務小妹還頻頻過來添廉價茶水，看著西門吹雪的眼神宛如看著一個久未蒙面的情人。
那晚李陽過了一個不一樣的節日，失落卻不寂寞。誰說男女之情沒有代替品。
和喬建華約定的日子到了，李陽提前趕到了約會地點，點了一杯咖啡，靜候對方。
四點整的時候，一個中等身材的男子出現在咖啡店內，四處張望過後，穩步向李陽走去。李陽馬上注意到了他，遠遠地打量著。
那名男子的頭發很短，發質既黑且硬，讓李陽想起了當年課本上學過的魯迅先生，看來這也是個倔強的人；那名男子的表情也很堅毅，穿一件暗紅色的休閑西服。
來到李陽面前，那名男子主動伸手出，同時自介道：“是李總吧，我是喬建華！”
李陽站起身和他握手問候，兩人面對面坐下，李陽叫過服務員，不等他開口，喬建華主動要了一杯熱朱古力。
幾名寒暄過後，李陽就進入了正題：“喬總，我瞭解到德稻教育目前新上任的總裁甲是個新加坡人，是銷售出身。這次德稻的人事變動和他們的産品走向有很大的關系，據我瞭解，他們的新産品準備繞開原來固有的資訊保安軟體解決方案，準備走韌體化的路線，這位總裁甲就是這個方案的最初提議人。”
得到了有用的訊息，喬建華每一句都聽得很仔細，等李陽說完，他接道：“巧得很，在今年年中的時候，我也曾向公司提出這樣的方向。不過上面對這個並不感興趣。”
“憑我對市場的瞭解，我認為接下來繼續做教育局的專案會越來越難。現在就應該開始轉型，更多地向市場方面傾斜戰略重心。”
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又道：“不過我也明白，從技術角度說，這麼做可能會削弱技術力量的投入，也會改變技術方向。那樣一來，燕經理就得違揹他的戰略初衷。”
“他是一個對技術很狂熱也很執著的人，同事們都很尊敬他。這次我離職和他有直接關系，不過我仍然尊敬他，在人品上他是一個很正直的人。”
李陽暗自感慨，外界的吃瓜群眾把喬建華和燕經理之間關系傳得沸沸揚揚，多是主觀猜測。不想他卻有幸能聽到這兩人對對方的評價，看來兩人都惺惺相惜，只是彼此未必知道。在只算計個人利益的職場中，這樣的賞識難能可貴。
他提出了更高層面的看法：“在我看來，市場中並無絕對。也許這樣一來，德稻教育和優勝教育可以結束過去多年以來的正面博弈關系，走向不同的市場路線，這麼一來就細分了市場，也避免了産品同質化的現象，對兩家公司也未必是壞事。”
喬建華點點頭，對李陽的話表示贊同，說道：“李總分析得也有理。不過從個人角度來說，合作的基礎就是志同道合，我和優勝的關系也只能止步於此了。”
“沒錯，公司有公司的層面，個人也有個人的考量。”李陽先做了一個肯定，接著問出了關鍵問題：“喬總心意已定，不知道有沒有興趣去德稻教育，接管他們的新市場的計劃？那邊高層的思路和你的思路相似。”
“吳秀波不是還在那裡嗎？”喬建華感到困惑，眼神中卻流露出一絲企盼。
“喬總，我知道你並不用擔心無處可去。”李陽笑道，“不過對你這樣的人來說，有一個合適的環境，更好過有一份高薪，我說的對嗎？”
喬建華若有所思，問道：“這是德稻教育的意思嗎？”
李陽搖搖頭，說道：“我現在並不代表任何人，只是想問問你個人的意願。”
片刻思索後，喬建華從側面回答了這個問題：“剛才我已經很清楚地表達了我的意願和對未來工作的觀點，不是嗎。”
他答得機智，李陽和他相視一眼，都哈哈笑了起來。
這一次會面後，李陽心中有了大致的輪廓，不過這件事還只是一個構想，他並沒有告訴任何人。想要讓這件事變現，還有幾條鴻溝不可逾越。
首先就是優勝已經把都靈國際拉進了黑名單，李陽根本沒有機會向優勝推薦任何人選；若是吳秀波無法進入優勝，那麼喬建華自然也不可能加入德稻。還有更為忌諱的一點：就算是李陽把優勝的單子運作下來，也不可能同時扮演兩個角色，把資源互換。這是獵頭界的大忌。
一個念頭閃過，他忽然想到了樓下的競爭對手：林莎莎。有沒有可能和林莎莎合作一把？李陽確信林莎莎不可能打探到吳秀波的需求，她在優勝那邊的進展暫時也卡住了，似乎她是個很好的合作對手。
這個念頭只是一閃，立即又被否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