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了哪裡?”
“這你還不知道嗎?言墨公子一行,早早就去了雪山啊!都走了好些天了。”
看著窗外的景色,看著黑暗的天空,黑暗的色彩,已將一切的事物染上了暗淡,模糊了一切,遮蓋了一切,什麼都看不清楚了,什麼都看不明瞭了。
女子看著天空之上的,高高掛著的,瑩亮的月亮,喃喃自語說:“他,去了雪山。”
“是的,小姐。”
“他走了。可是,他不知道,走的不止有他。他還帶走了,裝滿他的一顆心。”
“可是小姐,他不愛你啊!”
“奶媽,究竟什麼是愛情?什麼是愛?什麼是被愛?什麼又是相愛?我現在,已經,完全,不知道了。”
“就像這窗外的一切,但是,卻被黑暗所罩住著,沒有光亮,即使天上掛滿了星光,也是看不清楚的!”
“看著它們,你根本不知道哪個是花?是什麼花?哪個是草,什麼草?夜色,黑暗下,一切都看不清了!一切,都認不出了。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真實。”
“小姐,你在說什麼?你可別嚇奶媽啊!”
女子回過頭,看了一眼身後的人,想要努力的對她微笑,可是,卻絲毫做不到。於是,她淡淡的說:“奶媽,你別害怕。其實,這或許是有的人,必經經歷的,一個人生的過程,倘若看作是,是一堂,需要學習的,人生之課,或許,也就沒什麼了。”
“可,可是小姐,雖然你這麼說,但是,你此刻臉上,不斷滑落的,又是什麼?”
“你的淚水,騙不了我。你的眼睛,騙不了我。你的眼神,更是騙不了我!因為,老身,我可是看著小姐你長大的,你的奶孃啊!!”
騙別人容易,騙自己最難。
女子在聽了老婦人的話語之後,終是,轉身,撲到了對方的懷中,任憑眼淚肆意的流淌,不再有任何的阻止。
“奶孃,您知道嗎?我的心真的好痛,原來所謂的窒息,根本不算什麼。與霎那的窒息相比,最痛的莫過於什麼,您知道嗎??”
老婦人摸著女子的頭,知道她現在此刻最需要的,是一個傾聽者。於是,她開口說:“是什麼?”
女子沒有抬起頭,一直一直的任憑淚水,無聲的滑過臉頰,如同飛流而下的瀑布,沒有,止息。但是卻與瀑布不同,瀑布飛流而下,再次的落於水中,敲擊的,落入的依然是水的懷抱。
可是,女子臉上的淚水,自眼中滑落,順著臉頰,一滴一滴的,透明的淚珠,掉在了地上,碎裂於地上,最終,消失在了,地面之上。
可是,可是淚水是消失了,女子的心,卻在一滴一滴的淚水之中,不斷的,不斷的出現裂痕。一條,兩條,三條……
一次次滑落消失的淚水,卻是不斷的增加著,心上的傷口。一道,一道,又一道,直至無以復加,直至,滿目瘡痍,直到,碎裂,成渣。
女子摸著自己的心口的位置,壓抑著自己的聲音:“一揪,一揪的疼。只是故意忽略的心,不去想。不去唸。不去看。不去聽。不主動。不挽留。不言。不語。只是,努力的,活著。”
“可是,心中住著一個人,這個人,這個人沒有消失。所有的行動,行為,只不過是在自欺欺人。但是卻,始終有一個人是騙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