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山空和七宮智音離開座位,在會館中隨意逛了逛,等到休息時間結束時才回到廳內。有馬公生前面還有兩位選手,但澤部椿看起來比休息室裡的他還要緊張。
“又不是小椿你去比,別這樣,放輕鬆啦!”
“雖說如此……不過公生他沒問題吧?在這麼厲害的演奏後上場,會不會怯場啊?”
“沒那回事的!”一直在左顧右盼渡亮太回過頭,“那傢伙可是男人啊!”
比賽在主持人聲音中拉開序幕。兩位鋼琴演奏者先後上臺,各自的功底都很紮實,但比起相座武士和井川繪見就只能說是一般般了。他們下臺後,終於輪到有馬公生登場。
“有馬選的是肖邦練習曲op25,no.5 e小調練習曲,從難度上看不如no.4和no.11,比起炫技更注重情感。”瀨城光矢的解說依舊是那副懶洋洋的樣子,“嘛,反正聽他們說這首曲子是宮園薰扔鉛筆定下來的,就連報名也是她報的。”
“在鋼琴前就坐了……冷汗直冒啊!”秋山空給自己和七宮智音上了視力強化的buff,“果然兩年多沒參賽,完全沒有以前的淡定狀態。”
他在精神網路中臨時構造了樂曲分析模型。悅耳的琴音響起,節奏跳躍急促,旋律感鮮明,就像ctr+c般完美契合樂譜。他不得不佩服對方的技藝,中斷演奏兩年多竟然還能保持著這麼高超的水平。
出乎秋山空意料的是,就在樂曲進行到中途的時候,有馬公生的琴音開始亂了。似乎如同瀨城光矢告訴他的一樣,對方因為某種原因導致的功能性障礙而聽不見自己的琴聲。他回想起之前有馬公生給宮園薰伴奏的那一幕,這傢伙的琴音也是在中途開始亂的,而且因緊張而越彈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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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奏的速度又慢了下來……難道他想和上次那樣中途放棄?”七宮智音面帶憂慮,輕輕地撞了撞他的肩膀,“這算是心魔的一種吧?空的話,有沒有辦法處理這種問題?”
“有倒是有,前世的修真文明在心魔領域的研究堪稱登峰造極。”秋山空回想著嘆了口氣,伸出手和少女十指相扣,“可惜,直到我離開的時候,他們也沒修出真靈跳出世界。”
他剛說完這句話,有馬公生的琴音停了下來,雙手低垂兩側,抬頭仰望燈光。
“有馬真的放棄了啊……”秋山空多少覺得有些失望,身體懶懶地靠在椅背上,“看來最終還得讓技術……咦,竟然重新彈!”
不管有什麼原因,只要中途停止演奏,選手就失去了比賽資格。但有馬公生這麼做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心想,上次有宮園薰的鼓勵,這次能克服內心的障礙也算不錯。
開始的節奏依然是亂的,但隨著樂曲的進行竟奇蹟般地回到正軌。不,不是回到正軌,重新演奏的風格和開始那種機械般精準完全不同,應該說更契合這首曲子注重情感的主旨。
一個個音符彷彿散發著光芒,在秋山空腦海裡勾起往日的記憶。陽光中蒲公英隨風飄揚,粉色長髮的女孩笑顏如花,在草坪上盡情奔跑歡鬧。樂曲到中途風格轉變,流暢如水,溫馨恰如少女安靜地枕在他腿上,落日的餘暉將對岸房屋染紅。
樂曲末尾迴歸開頭的跳躍急促,但又多了幾分風趣幽默,就像他和七宮智音在草原跟蹤杜沐時,那種既玩心大起又害怕被發現的糾結情感。末過膝蓋的青草在風中如同波浪般起伏,或嘹亮或婉轉的鳥鳴聲自樹林間傳來。
直到有馬公生的琴音緩緩落下,他還有點意猶未盡的感覺。整個觀眾席鴉雀無聲,片刻後才有人反應過來,響起掌聲稀稀落落。
該怎麼說呢,有馬公生的演奏簡直像是三個不同的人,開始和曾經一樣精準無比,後來卻像哭鬧的孩童,最後卻又是超越以往、毫不遜於其他種子選手的對經典樂曲的多彩演繹。以比賽的規則來看,他毫無疑問是出局的。但這僅僅只是一場比賽,更重要的是有馬公生走出陰影,恢復了彈鋼琴的能力。
“這樣的話似乎用不到經顱磁刺激了啊。”
秋山空的臉上浮現出微笑。神經科學的發展並沒有摧毀心理治療這個行業,相對嚴謹的建模分析和神經生理調整並不總是最合適的。既然有馬公生走出了心理陰影,那瀨戶紘子多半也不會往這個方面考慮。
……
這段時間比較忙,所以拖更了好多天,在這裡說聲抱歉。《四月是你的謊言》絕對稱得上是唯美主義神作,這方面我自覺我的文字只會拉低層次,所以就直接一如既往地走技術主義路線了,音樂還是親自聽比較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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