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淡兮頷首,淡淡地看著這個堂兄,身材挺拔,稜角分明的臉上,一雙臥蠶眼,慵懶的媚惑,這樣一個千裡挑一的美男子,真的難以與當年一起掏鳥窩的灰頭灰臉的樣子聯想起來。
“還沒有祝賀衾南兄喜得貴子,不知道小公子是否帶來,母後叨唸好些日子,想看看小公子模樣,只可惜朝潼路遠,衾南兄又一直沒有回來過。”
“犬子離不開他娘親,還在朝潼。”
白淡兮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原本親近的人,都變得如此生疏,都在設防保護自己。皇後的確念過看看那新生嬰孩模樣,卻從未想過留在空中養育,但是歷代皇家的手段,便是扣下藩王子嗣,用以挾制。
走進府邸,不過是簡單的富貴人家的四進出院落,白照歸以年歲大不勝酒力,回了廂房,留下堂兄弟在小花園敘話。華燈已經點亮這座京城,月亮躍空高懸,在地上投下嫋嫋娜娜的薄影。白淡兮望著這輪弦月,突然就想到那個倔強的女子。
“淡兮記得衾南兄定下的那門親事是側妃,竟然不知何時扶為了世子妃?”
白衾南坐到旁邊的石欄上,掛上了痞痞的笑。“還是側妃,小兒是庶長子,正在為他張羅一個嫡母。”
“哦?”
銀白的月光灑在臉上,讓原本就冷俊的臉,如冰雪通透。出於一種本能的感應,白淡兮不想聽到任何答案。
“京城第一美人陸綾月,也算是我的表妹,記得她小時候最愛的事情,就是跟著我們後面,看我們胡作非為,有一次被父王罰跪,還是她來府上玩,偷偷帶了兩個包子,不然真餓死我了。當時只道是尋常,如今想來竟唏噓,多麼美好的一個人啊!”
白衾南像模像樣地念出兩句詩,臉上深情款款,好似陸綾月便是月上仙子,此時正踏雲而舞,而他便是這頭遙遙相望的情郎,心有靈犀。
如此說來,白淡兮壓在心底的那個疑問就解開了,竟有些想笑,又笑不出來的感覺,簡單作別便回了東宮。
莫緋這一日的工作,總結的結論與之前一致無二,抓住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他的胃,在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存環境下,她是不具有在廚房裡大展身手的機會的,那隻好抓住男人的需求了。
這是一門營銷,推銷是賣産品,營銷是賣理念。她的理念便是伺候好了下三路,獨家冠名,讓白淡兮欲罷不能。當然想的簡單,實現太難,於是她便早早地洗白白,換了一套高階自制夏裝,橫在竹榻上,撩人的姿勢擺了兩個時辰,而自告奮勇去前殿蹲點的千蘭,也沒傳回白淡兮回宮的訊息。
朝潼的事情一忙就是三天,千蘭也不耐煩了,偶爾纏著梨桑,而莫緋又不能真的跑到禦書房,把某人提溜回來。於是,她的剩餘時間,全在回顧和複習島國經典動作。
這一日等到夜近三更,莫緋已經四腳八叉地躺在床上,睡的迷迷糊糊了,千蘭才跑進來。
“快被蚊子強奸了!小姐!太子殿下終於回來了,臉色不佳,脾氣不善!”
讀書少就是好,大腦可開發區域廣,莫緋也就是感覺無聊了,三天兩頭念一句‘好寂寞啊,誰來強奸我啊’,‘好煩躁啊,誰來讓我懷孕啊’,自此千蘭與她的交流就變得無比愉快了。而她也開始考慮,把終極萬能詞彙‘臥槽’教給千蘭,這樣縱使情緒萬千,也是兩字概括!當然,這一切都在忽略曼香的前提下,好在這個姑娘不能接受,但也不會出言阻止了。
“關門!吹燈!”
自己沒有受虐傾向啊!可是白淡兮絕對是拉不出屎怪茅坑,放不出屁怪菊花的那種人。莫緋努力要趕跑的睡意,這麼一嚇就真的跑了,靜靜地聽了一會,並沒有來輕羅樓的腳步聲,便放下心來,準備睡個好覺,一切從明天開始。
左右翻來覆去,好不容易又開始混沌的時候,叩門的聲音響起。
“小姐,怎麼辦?”
“我們睡死過去了!”
有沒有聽過狼來了的故事,你沒聽過沒關系,瞌睡蟲一定是聽過的,這不,才兩次,就跑得無影無蹤了!莫緋很生氣,蒙上頭對再一次響起的敲門聲充耳不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