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ue道兩個時辰就自動解開了,這下都好好安歇吧!”
白淡兮輕笑出聲,捏了捏她的肩膀,頭枕著她的長發,再無聲響。
早晨醒來時,莫緋還沒睜眼,就感覺到一隻大手正覆在自己的左胸上,一睜眼,便見肩帶早已滑落,某人五指下,雪白一片。
此時已經變成白淡兮側身而臥,一條腿壓在她的腿上,另一隻手臂還攬在肩膀,這是一種完全把她圈在懷裡的姿勢,讓她不自然地臉紅心跳。
掙紮兩下,忍不住哎喲一聲,腰痠背痛,兩腿發麻,跟奮戰一夜似的。而某人也醒來,睜開惺忪的雙眼。
“我說,xue道有沒有讓人神智不清的?不記得發生什麼事的?你昨晚真的沒有對我做什麼?”
白淡兮看著她帶笑又暗惱的臉,尚不算清醒,但還是搖了搖頭。
“那你真的不喜歡這二兩肉?”
終於認識到自己手擺放的位置,白淡兮幹咳一聲,立刻坐了起來。
“我睡覺喜歡抱東西睡,把你當被子了!”
莫緋明顯不信的表情,拉起吊帶,又鑽回了被窩。透著帷幔看到窗外泛白的光線,突然就不知道今天該做什麼了。
“要不要來一發?還早呢!”
“嗯?”
白淡兮聽不懂她的話,但當看到她笑的賊眉鼠目的模樣,又給了一記眼刀,利索地下床穿衣。
“真是一個可怕的女人!”
這樣說自己的妻子,真的好嗎?這麼久,就沒從白淡兮嘴巴裡聽到一句好話,莫緋的自尊心開始幹活了。
“天下就你表妹好!她再好你也得不到!當我真稀罕你啊!晚上別來了,老孃沒閑功夫伺候你!”
白淡兮繫好衣帶,回頭看了她片刻,見琉璃眸子裡是真切的怒火,還有一絲絲泛紅,倔強地與自己對視,不知不覺,語氣就軟了幾分。
“窗戶做的不錯,今日給儲旭閣也釘幾個!”
“想得美!”
回答他的是一個枕頭,白淡兮皺起了眉頭,走到房門前又停下來。“你這樣的脾氣,真讓人受不了,小心我會休了你!”
這樣鄭重的強調,莫緋一定會乖乖地妥協嗎?那實在是不符合她作死的性格了。這一天,她只是躺在輕羅樓上竹榻上,和西瓜君蜜戀了一天。
白淡兮回到儲旭閣,換好朝服,還沒走出東宮,梨桑就匆匆進來了,束起的墨發垂下,一撮一撮被露水粘在一起,一看就是夜行辦事了。何辭躬身退下,也將一眾宮人喚走。
“殿下,忠睿王果真擴充了兵馬,朝潼郡內,但凡家有兩男,年滿十八,必招走一人。今年梅雨季節較長,下游的朝潼郡水澇最為嚴重,忠睿王昨夜已進京,準備早朝向皇上求得賑災銀兩。”
“知道了,去休息吧!”
白淡兮冷顏如雪的表情從未變過,只是離開時加快了步調,而何辭已經小跑著跟上。
“東宮可有新人?”
“回殿下,皇後娘娘送了四個,說是給新側妃的。”
“太子妃可知道?她怎麼說?”
何辭抬頭看著玄色朝服的人的後背,有些摸不到頭腦。“太子妃娘娘瞧過,還說前不凸後不翹,都留下了,還說再來四十個這樣的,也不會擔心!”
疾步而走的人突然停下腳步,何辭沒留意,一下撞了過去,引來一聲悶哼,當即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老奴該死!殿下傷勢如何?”
白淡兮用手摸了摸腰間,而後對何辭擺擺手,似是想到什麼,臉上明媚了起來。“把那四個宮女退回去,換四個豐腴的,越豐腴越好!”
何辭愣在當場,直到玄衣在宮道上飄的老遠,才大步跑著追上去。他只當白淡兮突然開竅了,卻未想到往後,自己會被鬧的腦袋開瓢了。
東乾皇宮的議政大殿建造宏大,漢白玉的臺階一共四十九階,君王站在殿上,可以俯瞰宮外的中央大街,亦可以看到階下百官齊步走來的威嚴氣勢。
白淡兮是從後面供帝王休息的休韜殿進入,父子兩一起進入議政大殿,原本就安安靜靜的大殿,此時更是靜的可怕。白淡兮站到皇座下首,看到一張幾年不見,又頗為親切的臉,相互點頭一笑,並未贅言。
忠睿王白照歸是東乾皇帝同父異母的兄長,當年因其母品階低,又不得寵,在宮中無足輕重。而年少的白照歸靠才學博識受賞,被先皇封為郡王,賜號忠睿二字。白淡兮尚在年少時,便是這位伯父教授的騎馬射箭,感情自不必說,新皇登基,郡王就藩後,只在五年前太後六十大壽的宴會上見過。
那一次叔侄二人還暢談一番軍事兵演,甚是愉快。東乾靠海,北邊是金北國,其歷代皇帝偏愛紅粉,不肆滋事,但國民善戰,遂無外患。南有昭南,最愛惹是生非,但是十萬大山裡進化的毛猴子,最大的夢想是去草原上策馬奔騰,所以也不和東乾攀親。最西邊就是讓人頭疼的西澤了,常年與瘴氣鬥智鬥勇,又全民吃辣,吃出了火爆脾氣,看誰不順眼就想幹架,於是,各國在西澤邊境屯兵最多,因牽制太多,倒也沒有大動幹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