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紅巖的訴苦,凌若塵無奈的搖搖頭,“那風舞出身江湖,你卻將他囚禁起來。”
“奴、奴婢沒有囚禁他,他可以離開的。”
“身後跟著六七個人寸步不離,說是保護,但又何嘗不是一種監視?”凌若塵再次搖搖頭,“朕可是承諾過給他自由的,已經許了你這麼些時日了,紅巖。”
“陛、陛下。”紅巖委屈的吸了吸鼻子,見凌若塵沒有任何要改變的意思,垂下頭諾諾的道:“是,陛下。”
“放出去也不是沒有機會,你自己去問問桑陌,還是男子最懂男子的心。”凌若塵看著紅巖失落的小臉,難得的提點了一句。
紅巖一愣,臉色有些泛紅,但到底點了點頭,“多謝陛下提點。”
說著,又振奮了精神,更賣力的按摩凌若塵的頭、肩膀。
凌若塵笑了笑,用了些茶點又繼續翻看奏摺。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漸暗,紅巖點上的蠟燭明明滅滅,讓凌若塵回過神來,看了眼殿外,天竟已經見黑。
“紅巖。”叫來殿外候著的紅巖,凌若塵晃了晃有些麻木的脖子起身,“什麼時辰了。”
“回陛下,已經酉時三刻。”紅巖抬頭看了眼天色回道,一手已經撐起一盞燈籠。
“天辰用晚膳了麼。”
“已經用了晚膳,如今桑陌他們正在給公子念話本。”
凌若塵點頭,“去永鳳殿。”
“陛下起駕永鳳殿。”
凌若塵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去往如今凌落英居住的宮殿。
“陛下駕到。”
安靜的大殿裡迅速響起些吵雜的腳步聲聲,藍諾、凌若汐及大殿內伺候的宮女、宮侍連忙走出大殿,跪迎凌若塵,“參加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母皇如何了?”
“太上皇好多了,今兒還下地走了小半盞茶的時間呢。”藍諾看起來很是高興的回答著凌若塵的問話。
凌若塵聽後走進大殿,果然凌落英靠座在床上,看起來還算有些精神。
“母皇,感覺如何?”凌若塵微微點頭後直接坐在凌落英床邊,伸手搭上凌落英露在外邊的手腕,脈象微弱,只是那藥強撐著的假象罷了。
“好多了,勞塵兒掛心了。”凌落英看著凌若塵,仔細的看著這個她原來從未看透過的女兒。
而這時,大殿內其餘人等在凌若塵坐在床榻上時,便只留下幾個宮女聽後吩咐外自覺退了出去。
凌若塵鬆開手,不著痕跡的安慰著凌落英,讓人不要擔心,需要什麼隨時遣人去要。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一時看起來倒很是母女情深。
“塵兒,你、你那兩個弟弟呢,母皇可以見、見見麼。”凌落英不想在凌若塵面前弱了氣勢,但木槿那咬牙隱忍著痛苦的樣子以及最後那一刻木槿無聲無息的壓在她身上呼吸全無的慘白麵孔無數次的在午夜夢迴中出現,終是再不願承認,那個堅強卻又脆弱的人到底還是在她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紅巖,讓奶孃將兩位皇弟抱來。”凌若塵對著殿外揚聲道,之後轉過頭看著凌落英眼中掩飾不住的喜色,有些詫異,“看來母皇很喜歡兩位小皇弟了。”
凌落英搖頭,聲音一時有些傷感,“是母皇害了木槿,那倆孩子是他僅留下的了。”
凌落英停頓了片刻看著凌若塵,目不轉睛的看著,“塵兒,木槿真的死了麼,母皇后悔了,母皇不該因為不願意承認自己竟然會在意一個低微的宮侍便百般的折磨他,宮毒,當年那個人一次便痛死了,木槿他承受了多少。塵兒,他是你的人,那他死了麼,母皇想看看的,母皇活不長了,塵兒讓母皇看看他好不好?”
凌若塵看著這樣的凌落英一時有些怔愣,但更多的卻還是怔愣過後的無奈,已經不在了在來後悔,有何意義。
這便是皇權社會的悲哀吧,身份、地位,權利、名聲,無一不要考慮,凌若塵想了想,若非她重生在亞特蘭星系百多年,面對天辰,她也無法做到如今這種程度的。
不是不想,而是根本沒有這種認知。
凌若塵收斂了心中的思緒,搖搖頭,“母皇,木槿當日的確未死,可凌若衣帶有內力的一腳有多重,木槿當時的身體有多差,母皇您應該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