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大人、俞小姐,抱歉讓二位久等了。”凌若塵姍姍來遲,瞥了兩人一眼沒什麼誠意的道。
“不敢不敢,殿下百忙之中能抽出時間來見下官一次,實屬下官榮幸。”戶部尚書俞大人與其嫡長女見到一身便服的凌若塵,連忙起身作揖道不敢。
“百忙?本宮閒居在家,何來的百忙一說。”涼涼的語氣讓人心驚膽戰。
兩人呼吸一窒,完全不知要如何接話,只能更深的彎下腰請罪,俞家長女額頭都浸出了些汗水。一直知道太女殿下氣勢很強,卻從不知道太女殿下的氣勢竟會強大如斯,讓她連支撐了幾息便潰不成軍的想要癱倒在地。
就在俞家長女堅持不住快要跪伏在地上瑟瑟發抖時凌若塵收了外放氣勢,慵懶的坐在上首,輕輕一笑,春暖花開,“俞大人、俞小姐快快請坐,本宮開個玩笑而已,來人,上茶。”
俞家母女如蒙大赦,道了謝後恭敬的坐在紅木椅子的邊緣。聽了凌若塵的話,臉色發白,嘴中發苦,她們等了近一個時辰,不知喝了多少壺的茶水才等到凌若塵出現。
如今早已腹內鼓漲的想要如廁,若不是怕失禮而壞了來意,兩人早就跑出去找那地解決了。
兩人的表情自然全部落在凌若塵眼中,微勾的唇角諷刺一笑,誰讓她們好巧不巧的壞了她的好事,活該。
凌若塵讓人上了茶水,又上了些茶點,示意兩人慢用後端起茶盞,輕輕小酌一口,眯起眼半響才開口問道:“不知二位來此所謂何事?”
看膩了兩人隱忍著的樣子,凌若塵開門見山的問道。
“殿、殿下,老臣是來賠罪的。”俞大人站起身彎下腰誠懇的開口,俞小姐同樣隨著俞大人起身施禮。
“賠罪?”沒什麼情緒的重複。
俞大人腰彎的更深了些,“一年前殿下生辰之時,小、小女頑劣,唐突了殿下和、和殿下的夫侍,老臣深感愧疚,已將她趕去莊子。”
“哦……”上挑的尾音,讓人心尖一顫。
俞大人顫了顫,老淚縱橫,“是老臣老年得女太過寵著以至於將她寵的有些無法無天,如今老臣悔不當初……”
俞大人滔滔不絕的開始述說著的她的悔過,凌若塵看了眼天色,眼中浮現出了不耐。
俞大人見到後,嘴裡要說的話連忙轉了個彎的道:“殿下,這些小兒景晴都不曾知曉,還請殿下、殿下可以不計前嫌,稍稍照顧些小兒,老臣、老臣定會報答殿下的大人大量。”
凌若塵看向俞大人,很是專注的看著,半響才扯了扯唇角漫不經心的開口,“事情早已過去一年,罰也罰過了,本宮自然不會計較,不過令愛在莊子中吃些苦頭對磨練她的心性倒真是有些好處,俞大人所做本宮佩服。”
俞大人聽得心中苦悶,這是完全沒有讓她那小女兒回來的意思,壓下心中的情緒,俞大人連連擺手,“殿下過獎,殿下過獎。”
凌若塵捻起一塊茶點小咬了一口,垂眸不語。
俞家母女對視一眼,俞小姐低聲道:“殿下,小弟雖是庶子,卻聰慧懂事,很得寵愛,還請殿下……”
啪!
茶盞碎裂,茶水在地面上蔓延開,凌若塵輕嘆口氣,“抱歉,手滑驚擾了二位。”
淡淡的話,讓俞小姐渾身發冷,很是後悔同俞大人同來這一趟。
凌若塵瞥去,搖搖頭,“俞公子既然要嫁入本宮這太女府,只要他守得住本分,本宮自然不會難為,二位,天色不早了。”
已然在送客。
“多謝殿下,殿下告辭。”二人連忙作揖行禮,匆匆離開。
“撲哧,哈哈哈哈,哈哈。”門外響起紅巖的抑制不住的大笑聲,“殿、殿下,她們剛走出不遠就跑了起來,沒跑幾步就夾著腿一點點往外挪,太滑稽了。”
“紅巖姐姐,奴婢倒了五壺的茶水呢。”進屋收拾的婢女看了眼凌若塵後笑著對紅巖道。
紅巖看了眼茶壺,又是一串大笑,直笑到凌若塵起身離開,才收了笑容快步跟上,“殿、殿下,她們來難道真是為了俞公子?”
紅巖皺著眉頭很是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