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側身,“我接個電話。”
沈滿知瞧見了他神色的瞬間凝滯,“嗯。”
說好了收拾完就來聊天的十粒不見蹤影。
沈滿知手上的書翻了一半,便無趣地丟在一邊,靜坐了一會兒,遲遲不見秦宴風回來。
接個電話這麼久嗎?
她抬手揉了揉眉心,踩著拖鞋往樓下餐廳走。
這幾日都是秦宴風在照顧她的飲食,身體修養要忌口的諸多。
她不喜歡這邊的飲食口味兒,他便親自做,將之前因治療消瘦的身體又養了回來,少食多餐自然也餓得快。
她腳步輕而散漫,剛拐過長廊下階梯就止住了腳步。
下午四五點的光影通常是橘調的暖黃色,只是在僅有高窗且沒開燈的空曠客廳裡,變得過於暗淡。
客廳長桌一端倚著修長的身影,斜長的光將男人的身體和手中的酒杯切割成兩半,有層朦朧的虛幻感。
剛開的紅酒已經空了一半,他手裡的高腳杯裡也僅剩三分之一。
沈滿知雙手抱臂順勢靠在牆邊,光是看他的背影就有一股無聲的寂寥在蔓延。
秦宴風是會抽菸的,或許是觥籌交錯間一種社交工具,也或許是男人常有的解乏方式。
但多數時候,他不會在她面前抽,偶然碰到他也會自覺熄滅掉。
沈滿知一直以來都覺得,那是對不抽菸人的一種尊重。
其實她自己也抽。
閒暇時會用來解乏,心煩時拿來排遣,倒是沒什麼癮。
近段時間以來她也不碰了,口袋裡多數裝的都是糖。
所以排遣內心苦悶的時候就輪到了酒這種東西。
溫臨喜酒不喜煙,他客廳櫥櫃裡整排的私藏好酒,另一塊地還專門做了地下藏酒室。
沈滿知偏頭抵著牆面靜靜地看著他,心想,上一次見他醉酒還是在海景藍灣分別那晚。
有傷心事了。
卻不與她說。
她轉身往回走回到臥室,撈起床上的手機打電話。
“怎麼了?我在樓下。”
意料之中沙啞的聲音,還含著笑意,性感撩人。
光聽聲音,便與樓下那孤寂的人半分聯絡不起來。
沈滿知躺在沙發上抬手抵在額前,“回來。”
他順從應聲,無不寵溺,“好。”
男人應該要有整理思緒和心情的獨處空間,她只是不想他陷入這種消極中太久。
秦宴風進來的時候,沈滿知已經感受不到他身上寂寥的氣息了。
她懶懶地朝他伸手。
他笑著走過來順意去抱,手臂卻被使力扯下去,單腿跪上沙發邊緣才不至於整個人撞她身上。
沈滿知仰頭去親他,唇齒間是濃郁的水蜜桃甜味兒。
她鮮少主動,於是秦宴風只愣了片刻,便將她抱起往床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