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書抬腕看了眼時間,“你剛剛說有事找我?我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現在談談?”
秦宴風放在她腰身的力收了幾分。
沈滿知半垂著眼,轉過身退出他懷裡,“我和他聊點事。”
秦宴風拉著她的手不肯放,“要多久?”
像是怕被拋棄的樣子惹得沈滿知輕笑,“你有事就先走。”
秦宴風垂眸看著她手腕間綴著珍珠的黑色髮圈,順著取下戴到自己手上,低聲道,“我不忙,就在這兒等你。”
沈滿知沒想到他竟然在覬覦自己的髮圈,被取走時及時側了手腕。
邊書看兩人難捨難分,打趣道,“捨不得,就一起聽聽。”
沈滿知自然是不會讓秦宴風摻和進來。
兩人走到長廊另一側拐角後,便不見了蹤影,不會太遠,但是離開時不一定會再經過這裡。
秦宴風撂了一點手袖,露出黑色髮圈,成色極好的南洋白珠,竟被她暴殄天物般拿來做了頭繩。
也是,她給別人送禮動輒就成百上千萬,唯獨自己全身上下沒見過常戴什麼飾品。
連那枚專門定製的粉鑽戒指,也鮮少可見地出現在她手上。
沈滿知今天穿著黑色氣質長裙也沒有佩戴任何首飾,冷冷清清的倒更顯幾分出塵。
邊書也是半年沒見她了,“這麼久沒有音訊,要不是京末說你接了任務,我還以為你要把沈氏那個爛攤子全丟我身上。”
沈滿知冷眼,“以前董事會有成員接二連三地往管理層塞人,高層之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好了,那群廢物有權有勢什麼專案都敢接。”
“也不能全怪那群人,沈老先生想做大,聽信了讒言,想要一環套一環,專案評估分險只有個初步預測,還未完成又投資進去,許是老年糊塗了。”
“聽信了誰的讒言?”
“董事會那邊支援沈老先生的人太多了,何況他老伴這些年裡裡外外上下打點的關係,被畫了大餅很正常。”
沈滿知靜靜地看著玻璃牆外的景色,果然,三言兩語就把最終造成的因果扯到沈段文和謝玉蘭身上了。
所以蔣旭才會插手融資,想要拉沈氏一把,不至於讓他母親背鍋。
“沈氏內部裙帶關係確實太根深蒂固,但沈段文也不至於糊塗到這個地步,苦心經營了半輩子的事業,不會一時頭腦發熱就做了這些愚蠢的決定。”
邊書哂笑,“他能繞過我開股東大會透過這些專案投資,就挺愚笨了。”
“他怎麼可能繞過你?”
“給我送了美化過的專案風險評估書,恰逢那段時間JC旗下有個產品質檢,太忙,陪著京城來的人逛了一圈,再想起這個事兒來,已經晚了。”
沈滿知不語,不知信了還是沒信,只是看著遠處的湖邊的蘆葦蕩,微微眯眼。
“倒也真巧。”
“是啊。”
邊書附和,又看了眼腕錶,“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公司處理點事。”
沈滿知讓他去忙,隨後整個人放鬆靠在玻璃牆上久久不語。
她自然是不信的。
太忙沒時間細看這種理由都太尋常,倒是說得像模像樣。
若不是蔣旭說邊書在和秦家合作,又兩次看到他和秦家的人密談,她倒不會懷疑到這位交集頗深的朋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