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夔道:“澹臺師兄正在閉關,是以不能前來。”
這武夔長得高大硬朗,比那身材矮小的守成鄴要耐看得多,所以曲智賢總喜歡找他搭話。
“可惜了,如此百年難遇的盛況,他竟白白錯過。還有這靈泉玉液,若不是師尊大喜,也不會捨得拿出來給我們享用。可惜呀可惜!”
曲洋道:“雖是少一人,大哥卻正好可以多喝兩杯,豈不美哉?”
夏侯岸道:“師弟說笑了,智賢師弟貴為宗主親傳弟子,今後又怎麼會缺少得了修煉資源,區區靈酒又算得了什麼?”
“不錯。今後這西極,二分天下我派必居其一。靈酒確實不能算什麼。”
守成鄴插話道:“聽說貴派杜寒禹杜師兄近日剛剛突破到了辟穀期,是否真有此事?”
曲智賢白了他一眼,道:“那還有假?杜師兄驚才絕豔,天賦奇佳,又豈能與我們相提並論?”
曲洋聽罷皺了皺眉,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了一個窈窕幹練的麗影。
玉劍驚鴻,美人如畫,要說驚才絕豔,又有誰能與她相比?
守成鄴不以為然的道:“倒也不見得,當初落霞門的那位,當可算得一個。”
夏侯岸道:“你說的可是當年的掌門大弟子段風?”
守成鄴搖了搖頭。
幾人互相看了看,凌煜道:“莫非你指的是曾經在三派大比上大出風頭,後來又被三派追殺的楊碩?”
“除了他,還能有誰?只是不知到他現在是生是死。”
夏侯岸冷哼一聲,道:“休要提他!我師弟左丘元當年便是喪命於此賊之手!若然被我遇到,定然叫他挫骨揚灰!”
守成鄴臉色一尬,不再言語。
凌煜岔開話題道:“若論資質,師兄皇甫潯才是萬中無一,可惜他英年早逝,至今連兇手都沒有找到!”
武夔道:“依在下愚見,貴派的杜師兄當可算得上是天命之子,否則,何以我輩芸芸,唯有他一人成功辟穀?”
曲智賢幽幽地道:“話是不錯。可惜呀,杜師兄空有一身修為,卻派不上用處,那雙手沒有個十幾二十年,怕是不能復原了!”
“轟!”的一聲爆響,旁邊一塊巨石轟然爆碎,驚得曲智賢一跳數尺。
幾人抬頭一看,便看到了身處上方的掌門大弟子杜寒禹。
蒼松從那裡伸出懸崖一大截,下方是千丈絕壁,堪稱奇險。
杜寒禹就那般單足立於一截筷子粗細的分枝末梢,迎風卓立,神色陰冷。
他的一對衣袖空空蕩蕩,顯然是那時受的傷還沒完全好。雖然他已經晉階到辟穀期,但想要完全恢復失去的雙臂仍然需要不短的時日。
所以,那次的三派大比以及他的雙臂都是他不願觸及的傷疤,任何人在他面前提起,都要面對他可怕的怒火。
這也是他為什麼突然暴起的原因。他雖然沒有了手,但是腳還可以用,所以他這也是在提醒某些人,不要真把他當成廢人一個!
曲智賢面上一尬,伸出一隻蘭花手撫了撫額頭,強擠笑容道:“啊……杜師兄……”
其他幾人則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哼!”杜寒禹一聲冷哼,震透耳鼓,讓所有人都皺緊了眉頭。
他目光冰冷地掃了在場的數人一眼,輕輕一縱便飄然遠去。
凌煜臉色訕訕,道:“不用在意他,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