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端已經徹底被嚇傻了,他一屁股癱坐在地,如同打了霜的茄子一般。
空氣中還瀰漫著血腥的氣息,眾人一片默然。
楊碩則很是滿意。回想當年,自己被公羊歿像趕小雞一樣趕,就差點死於此招之下,沒想到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今日隨手一試,果然很爽。其威力雖不大,但視覺效果不錯,唬人立威倒很是可以啊!
見大門處一地的鮮x肉渣有些礙眼,於是伸指一彈,一團青色的火球便飛掠而去,將汙穢清理了乾淨,又輕輕打了個響指,火球消失,沒有在地面上留下任何痕跡。
就是這樣輕描淡寫的一手,再次讓在場的眾人露出了驚駭之色。
許多人都在想:傳言這楊師兄身懷異種本源之火,竟然是真有其事!而且這控火之術,簡直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兩名訓戒堂弟子則手足無措的杵在原地,臉上帶著似哭不是哭、似笑不是笑的表情。
楊碩問道:“這件事,訓戒堂怎麼說?”
兩人互相看了看,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連個屁都沒能放出來。
對他們而言,眼前就是五條人命,那可是捅破天的大事,他們能作得了主嗎?
其中一人道:“楊……楊師兄,人命關天,小的不敢擅作主張,還是……”
“我有問這五人的事嗎?我是問項端該怎麼處置?”楊碩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的話。
“這……”兩人尬立當場,搞了半天人家壓根沒把人命當回事啊。
一眼瞥見門外一行身著紅衣,腰掛“訓”字木牌之人,於是如獲救星,遠遠地喊道:“羅大人,您來得正好!”
羅鼎乾聽說有人在大肆召集抱朴峰弟子,本來也是出於好奇才特意過來看看,誰曾想剛到殿前便親眼目睹了一樁了不得的人命案。而犯案的還是那個曾經令他頭疼不已的楊碩,那個曾給門派帶來厄運的災星。
於是轉頭就走,卻不料他的屬下眼尖,一下就把他喊住了。
硬著頭皮走進大殿,聽兩名屬下把剛才的所見所聞略微說了一遍,他的眉頭也皺得更緊了。
雖然他們已經把楊碩滅殺五人的經過粉飾了一遍,但畢竟還是殺了人啊,殺的還都是不能惹的人。這種事擱誰也好辦不了!
理清了其中的利害關係後,羅鼎乾輕咳一聲,道:“項端數罪並犯,理應重罰,不如先由在下帶回訓戒堂再慢慢審問。至於項辰……”稍稍猶豫了一下,才道,“項辰勾結外敵,死有餘辜。”
兩名屬下連忙附和:“對,死有餘辜!”
“不過,此事在下還須向堂主及掌門稟報。請楊……請楊師兄明白。”
雖然他的資歷遠比楊碩要老,但如今卻隔著一個境界的差距,是以改口尊稱楊師兄,也算有那麼點自知之明。
楊碩心想果然薑還是老的辣,三言兩語便糊弄了過去,人前說得好聽,人後天曉得你們怎麼操作。於是一擺手:“那麼就依羅師弟罷!”
一群人如蒙大赦,押解著項端幾人迅速離去。
楊碩也不指望他們真的會把項端怎麼樣,但敲山震虎的效果已經達到了,以後誰要還敢亂來,得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幾個腦袋。
只不過,這樣一來也給峰下弟子帶來了憂慮。
韓文輕嘆道:“楊師兄魯莽了呀!項辰一死,至善長老那邊必定不能善了,開陽門無端死了四名弟子也不會就此罷休,一場浩劫恐怕在所難免了!”
見眾人都投來擔憂的眼神,楊碩笑笑道:“無妨。”
“什麼?這還叫無妨?”韓文哭笑不得,心說你還真是心大啊!
楊碩道:“你有沒有聽過‘殺雞儆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