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你怎麼來了?”
“還不是怕你犯糊塗!掌門師兄,賞罰分明,戒律嚴明,是我落霞門一貫的作風,豈能為一人破例?”
“師妹,你的意思是……”
“依我門派律令,戕(qiang1)害同門者,當殺。就算有人犯了過錯,該殺或該罰也應由門派定奪,若越俎代庖,濫用私刑,也當論罪。
而如今,那凌鎮義該不該死尚未明瞭,卻被此子不分輕重一劍殺死。因此,判他50記鞭刑,三個月面壁,已經算是網開一面。”
謝老愕然道:“師妹你……!”
紅倚長老盈盈一笑道:“師兄,我看這訓戒堂的事,還是由訓戒堂來處置比較好,你我還是莫要插手,以免失了身份!”
“你說的這叫什麼話?他可是我的關門弟子!難道要我作壁上觀?”
“師兄的心情我能理解,但須知門規不可廢。如果賣個人情就能了事,又如何在眾弟子面前立威?今後這門規還有誰來遵守?”說罷,又向白掌門道,“掌門師兄,你以為呢?”
白掌門被她妙目一睇,竟有些把持不住。看了一眼公羊歿道:“你就……看著辦吧!”
“屬下領旨!”公羊歿欣然應道,又大喝一聲:“來呀!將楊碩帶到偏廳,淬體鞭拿來!”
“等一下!”又一個聲音傳來。
眾人循聲望去,便看到了一個窈窕而高挑的倩影立在大殿門口。
此女如一陣風般箭步入內,向殿前利落大方的一拜。
“弟子王沛瀅,見過掌門及各位師叔師伯!”
掌門的臉上這才稍微有了點笑意:“沛瀅,你怎麼來了?”
“弟子得知族弟含冤,如何能夠不來?”
掌門的臉上一陣尷尬:“沛瀅師侄說笑了,有師伯在,沒有人會受到不白之冤,楊碩的事已然查清楚了。他雖事出有因,卻仍犯有動用私刑之罪,你毋須再說情。”
沛瀅道:“弟子並非來說情的。”
“那你是……”
沛瀅眉宇間英氣一現,道:“所謂長姊如母,族弟如若犯錯,便是弟子管教不嚴。弟子願代他受過,請師叔成全!”
白掌門一怔:“什麼?你說你要……”
素雲失聲道:“沛瀅姐……”
公羊歿冷笑一聲,說道:“王師侄,你可要想清楚了。這淬體鞭的滋味,可不是那麼好受的!你一個女孩兒家,受不得這種罪!”
沛瀅態度堅決,鄭重道:“請各位師叔師伯成全!”
“這……這……”白掌門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紅倚長老讚賞的點了點頭,說道:“師侄的勇氣我很欽佩,護弟之心也很感人。只是你若捱上一鞭,恐怕立刻會後悔你現在的決定。這淬體鞭,不是什麼人都扛得住的!”
“既如此,我便更應該代之受過了。”
“哦?怎麼說?”
“敢問師叔,如若扛不住,是否有性命之憂?”
“不錯。”
“晚輩晉級築基已久,而族弟才剛築基。身體承受力豈能等同?如若弟子承受不住,那族弟則必死無疑。無論是出於手足情份,還是為了同門之誼,弟子都不能置身事外。所以,請諸位師叔師伯成全!”
素雲站了出來,盈盈拜倒:“弟子也願意代族兄受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