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他那些道理全是謬論!”三少爺整個人看起來義憤填膺,“明明都是一條生命,為什麼人類就是掌握其他生靈命運的主人啊,那樣子對其他生命很不公平的……”
“守鬱。”
“啊……”
守七很少會叫別人全名。
三少爺僵在原地,緊緊抱住小兔子,不敢動彈。
糟了,大哥要發脾氣了。
良久,才聽到守七長長的一聲嘆息。
看著守鬱對於他懷裡那隻即將死去的兔子如此耿耿於懷,守七稍稍屏住呼吸,就將點點滴滴淡藍色的幻光凝聚在丹田之上,又緩緩的注入小白兔的體內。
“好了。”守七的回答淡淡的,“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
“以後不許以後不許做這種愚蠢的事情。”冷冷的丟下一句話,守七大步往前,繼續尋找他的獵物。
守七一直奉承:人的一生就該有志氣。戰士有戰士的志氣,不想當戰士的人不應該被苟同。
可是,守野可不是這麼想的。
守鬱是現場十幾名一起練習的人中唯一一個沒有狩到任何獵物的人。
“你怎麼回事兒?”守野的那雙眼睛很大很深邃,與守七那對丹鳳眼有七八分相似,卻不知為何守野的雙眼卻總給人一股禿鷹盯著死屍的感覺,分分鐘會被他一嘴鑿開腦袋。
“我……我……”守鬱漲紅了臉,支支吾吾地,手無足措地捏著他的衣服下襬。
“你一個獵物都沒狩到?”守野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守鬱,彷彿那是個天大的笑話。
察覺到總統的眼神,守鬱心臟不受控制地亂跳,砰砰的脈搏聲已經傳上了他的耳朵。那張稚嫩的臉上染上了蒼白之色,他的雙腿哆哆嗦嗦地,聲音也很顫抖,“我……我……”
“啪!”重物落地的聲音很響,想破天際。
守野一副嫌棄的樣子,“窩囊!”
“父親。”守七張了張嘴巴,雙手倚在跟前,“回父親,這些是我跟三弟一起狩獵的。其中三張獅子皮全是三弟獨自一人狩獵來的。”
“剛剛恐怕是因為三弟太勞累了,才這副反應,您別生氣。”
三少爺很感激地看了自家大哥一眼。
“大哥大哥……”
“大哥大哥……”
“大哥大哥……”
守七對自己的三弟印象最深的就是那道“大哥大哥”的稚嫩嗓音。
守七在守鬱面前總是一副冷漠無情的面孔,似乎所有事物所有人類都入不了他的眼。他就是高高在上的王,俯視著世間的一切。
可是守鬱知道自家大哥其實堅硬的外表之下有一顆故作堅強的柔軟心靈。
——
“他們怎麼處置俘虜?”守七左手握著劍,骨節分明的手指又長又白,在月光的籠罩下顯得很蒼白。
“訊息說是收兵。”
“呵……”
“不聽命令者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