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抑制住，才止住沒有嘔吐出來。
她急急地向他走去。
走近的時候，獨孤怙又有點後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李一？”
那張臉機械地向她轉過來。
一貫的英俊，桀驁不馴。
真的是他。
獨孤怙喜出望外，但是一看到他手裡的動作她就笑不出來了。
他手上瘋狂的撕扯動作終於停止。他那一雙充滿血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獨孤怙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嘴角上還殘留著鮮血、肉沫的痕跡。
他沒有作聲。
“李一？”見他沒有反應，獨孤怙再次試探著出聲，音調帶著不可抑制的顫抖。
而在獨孤怙意料之外，李一又開始了他手上的動作。
獨孤怙：“……”
幾經周折，獨孤怙發現了一個讓她無法接受的嚴重的問題——李一似乎並沒有看見她，亦沒有發現她的存在。
她帶著這個恐怖的設想，用五指在李一跟前慢慢地搖了搖。
真的。
獨孤怙錯愕地捂住嘴巴，生怕發出一點聲音。
但是他剛剛那個奇怪的停頓又是幾個意思？莫非他能感知到有人拍他的肩膀？
慢慢的，獨孤怙發現，李一身上出現了以肉眼可見的變化——他的耳朵之上長出了毛茸茸的長毛，上邊原本渾圓的耳朵也變得尖細；那一雙眼睛也愈發猩紅，紅得比人的鮮血還要紅，裡邊的鮮血似乎隨時都會溢位來；嘴巴長出了兩顆長長的獠牙，尖細、鋒利。
像一個動物的人類。
獨孤怙感覺很新奇，亦很害怕。
但是，那是她的朋友啊。
獨孤怙靠近了一點。
“李一，你怎麼變成這樣子了？”她緊緊地抓住李一的手。
整個空蕩蕩的房間裡只有“嘶嘶”的聲音回應她。
“最近過得好嗎？”獨孤怙問完後，就發覺自己的問題很愚蠢，這不是明擺著的嗎！肯定不好啊！
依舊是“嘶嘶”的聲音回應她。
“胡菲菲呢？”獨孤怙繼續問著，“菲菲她怎麼沒有跟你一起？”
聽到“菲菲”兩個字，李一終於從瘋狂的撕扯中抬起頭來，定定地盯著她的眼睛。
獨孤怙一愣，他看見我了？
半刻後，她發現是她自己多慮了。
“啪”的一聲，叮在他脖子上的蚊子露出來圓滾的肚子呈現在獨孤怙眼前。
只見李一張口，蚊子便進了他的肚子。
獨孤怙：“……”
他繼續著手中機械的撕扯動作。
忽的，他抬頭，眼睛裡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恐懼。
獨孤怙順著他的目光，看到了一雙大大的鞋子，她正想往上看清來者何人。
“啊——”似乎有一股強大的引力把獨孤怙拉去了一個不知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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