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怙再次睜開那雙漂亮得不可方物的眼睛。
一張放大的、熟悉的臉倒映在她的眼中。
所有的記憶一股腦地湧進她的腦海裡——沒有任何的準備。
劇烈的疼痛讓她感到極度的不適與恐懼。
“阿七——”獨孤怙立刻迎上前去,伸出雙臂抱緊眼前的守七——或許此時的她又跌入了一個該死的夢境,可是有什麼關係呢,只要是守七就行,只要是守七,即使是在夢裡邊,即使是遇害了,她也會是笑著的吧。
“怎麼了?寶貝兒?”守七輕拍著獨孤怙的背,安慰道。
獨孤怙聽著守七的“寶貝兒”,在一剎那間竟然有點恍惚,他幾時會這般親暱地稱呼她為“寶貝兒”?
獨孤怙也沒有多想,直接就問,“阿七,這還是在夢裡嗎?”獨孤怙伸手捏了捏守七的臉蛋。
那張帥氣的、白皙的臉蛋上一下子便出現了一個紅印。
守七:“……”
在夢裡她一聲聲的抽泣聲,害怕得緊鎖著的眉頭,一直緊張地、害怕地顫抖著的手手腳腳——這無一不狠狠地抽打著守七的每一道神經線,直達心靈深處。
“寶貝兒,這並不是夢。”
“你怎麼喊我“寶貝兒”了?”
“只要我喜歡的……而且……你也喜歡的,有什麼不行?是不是,寶貝兒?”
“……”好吧你說的都是對的。
“沒事了,沒事了。”守七知道她做噩夢的狀態,可從未有過一次有剛剛那次這麼嚴重,“都過去了,寶貝兒,有我呢。”
“阿七。”獨孤怙看著他那雙深邃的眼睛,半響都沒有說話。
“嗯?”
“我夢見你了。”
“嗯。”
“我夢見我自己了。”
守七的手忽的頓住——他明顯感覺到,獨孤怙眼睛裡全是故作鎮定的害怕——或許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吧。
“阿七,你相信穿越嗎?”
“嗯?”
“阿七,可能是41世紀穿越過來的——”
——
夢境裡的很多場景獨孤怙都沒有告訴給守七。
就如守七所說的,或許,夢境只是夢境,並不能代表什麼有意義的事情。
可是,有時候某件事情就是這麼邪乎,某種預感從夢境開始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宛如一顆種子,在獨孤怙心底生根發芽——女人的第六感很精準地告訴獨孤怙,剛剛那個夢境就是現實——或者可以說是,未來。
但她寧願相信這不是現實——守七離開了她的生活,她孤獨生活數千年,這對她來說是多麼痛苦的事情,如果是讓此刻的她做選擇,在得知可以穿越回到守七的年代,她肯定也是會義無反顧地選擇回來。——沒有守七的生活,就像是沒有了信仰的生活,那樣的她該何去何從?
其他人——師傅、小包子,李一,曾淡,黃琳——都沒有出現在她的生活中,所有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包括那高高在上的王位,那富麗堂皇的皇室,那孤獨無助的寂寞——所有的陌生感都令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痛苦、害怕、窒息。
李一以那種非人非鬼的狀態出現在她夢裡又是什麼預兆?
沒人告訴她。
但謎底很快就可以揭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