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來只有他們打劫人,慕容慬這是拿定主意打劫水匪。
慕容慬道:“白少幫主,你既是誠心求娶,就當有個求娶的樣子。”他壓低嗓門,“你不送聘禮,回頭郡主的嫁妝過來,整個綠林還不得說是郡主養活了你們,這名聲……可不大好聽。”
絡腮鬍子此刻已跳了起來,“誰說我們沒備聘禮。”
文士歪著頭:“二當家,你備聘禮了嗎?”
禦狗佯裝委屈,“天郎,你……你竟不給我一份聘禮,虧我從三舅嘴裡聽到你的名頭,心生仰慕。莫恆之算什麼,不過一文弱書生,哪有你的英雄本色,你竟然想委屈我……嗚嗚……”
黃鸝、白鷺二人還沉浸在自己入了匪窩的悲痛之中,完全沒留意到自家郡主的異樣。
禦狗衣袖一揮,掠過絡腮鬍子的鼻子,香風醉人,“二叔,你是長輩,你給我做主,我還不是為了天郎,他不出聘禮,往後接掌永,二叔……”
白天忙道:“誰……誰說我不備聘禮了。”他一轉身,“軍師,吩咐下去,立馬備迎娶少夫人的聘禮,就備……備一百二十隻箱子。”
禦狗道:“你快放了我三舅,你留著他,難道要告訴人,說你是為了備聘禮才留下的,你還不得被人給笑死。再說,我外祖母還在家裡等著他回家過年節呢……”
不等白天發話,絡腮鬍子已然大吼:“放、行!”
河道上的小船分讓開來,在河道中央讓出一條道。
大船亦往旁邊的支流方向行去,兩條大船一前一後。
慕容慬揖手道:“請三舅郎主放心,在下一定照顧好郡主。”
絡腮鬍子、文士與白天一商量,決定這聘禮不能少,說不得因他們水幫迎娶永樂郡主,用不了多久就會名動天下。
“莫三郎主,後日一早,蓮花塢奉上水幫迎娶永樂的聘禮!一路保重!莫太公、老夫人與榮國公夫婦那裡還望美言。”
莫三舅揖手還禮:“就此別過。”
陳蘅站在船首,靜默地看著錯身而過的黃金大船。
慕容慬目送著莫家大船消失在視野。
陳蘅又回到了曾經的屋子裡,慕容慬帶走的都是他自己的東西,一箱子草藥,又一箱子的衣衫之物,不是他一人的衣衫,而是他們幾個的換洗衣衫。
在她進入黃金船時,他的人便已秘密潛入水匪的大船。
慕容慬離開,陳蘅深居簡出,除了一日三餐時出來,其他時候不再邁出房門一步。
燕兒對此頗有意見:“陳女郎當自己是誰?杜鵑姐姐,你瞧見沒有,她換的冬裳是郡主的,她不問一聲就穿了。”
杜鵑一直覺得迷惑。
張萍總覺得哪裡被自己忽視了。
到底哪裡不對?
夜裡,莫三舅在遲疑中終於敲響了陳蘅的房門。
“你是阿蘅?”
“是。”
“你怎麼換了一張臉?”莫三舅問出,近乎自言自語地道:“聽說江湖中有異人善於易容,莫非你易容了?”
“是。”
陳蘅還是隻得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