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道:“奴才叫趙福旺,是二門外當差的。”
陶安泰道:“既然在二門外當差,跑到二門裡頭來做什麼?”
趙福旺道:“小的是奉了劉總管的命,來把墨煙帶出去的。”
陶安泰眉一皺,聲音沉了下來:“帶他去哪兒?”
趙福旺道:“聽說是他犯了事,不能再呆在二門裡頭伺候王爺了,雖不至於趕他出府,但要讓他到外頭聽差去。”
陶安泰道:“行了,你回去吧。回去告訴劉德海,墨煙我不讓帶!”
趙福旺抬起頭來:“王爺,可小的聽說,這是——”
“王太妃的意思,是吧?”陶安泰陰沉沉地看著他,“王太妃那兒有我去說,你帶著人回去吧!”
趙福旺磕了頭,帶著幾個人回去了。陶安泰回到屋子裡,見墨煙趴在那兒,歪著頭衝著外面,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盯著門口,很是焦慮的樣子。
陶安泰不由覺得好笑,拍了他頭一下,道:“行了,明天別在這兒了,上我那兒去養傷。這兒這麼熱,傷不容易好。”
墨煙眨眨眼,抬起頭道:“王爺,您就別折煞奴才了。在這兒還扎人家眼呢,跟您進去了,還不得讓唾沫把我淹死?其實奴才倒無所謂,關鍵奴才犯得這個罪名,怎麼都不好聽,您要再護著我,別人怎麼看?規矩豈不是沒了?”
陶安泰收了笑容,道:“那你說怎麼著?”
墨煙低聲道:“奴才倒有個主意,不如讓奴才到外面聽陣子差,完了您再找機會把我叫進來。另外,奴才在外面,您也好辦事不是?”
陶安泰一下子就明白了他所說的意思,不由笑道:“你還真是猴精!我一心疼你不讓你出去受氣,你倒替我想了這些。好,等傷養好了你再出去。”
墨煙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兩聲,道:“王爺,奴才想的還多呢!奴才想,既然您和奴才都不方便打聽杏兒姑娘關在哪兒,不如讓田廚子去打聽?他總給各個地方做飯,是不是比一般人耳目還靈通些?”
陶安泰眼睛一亮,望著墨煙微微笑道:“你這主意倒好。不過他是什麼樣的人我還不知道,得先看看。時間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墨煙在枕頭上磕頭送過陶安泰,陶安泰便走至屋外。他抬頭看看天上的朗月疏星,忽然想到,離神廚大擂已經沒有幾天了。
“柏小妍現在應該正鑽研廚藝吧!”他微微一笑,想到,“真不知道為什麼,她會對廚藝如此熱衷,時間久了,難道不覺得無味嗎?……”
柏小妍此刻並沒有鑽研廚藝,正像陶安泰想的那樣,時間久了,她也覺得無味了。
她本來讓人給捎來了一些關於廚藝的書籍,白天在灶上做菜,晚上便在燈下看書研習。可今天出了包酒樓的事之後,她便沒有心情再看下去了。
她躺在床上,側著身子和坐在椅子上梳頭髮的楚小妘閒聊著。
楚小妘把黑油油的麻花辮散開一下下梳著,看著鏡子裡柏小妍那張略帶憂鬱的臉,道:“柏小妍,你還在想那件事呢?都過去半天了,人也走了,而且我覺得也不會有人再找你麻煩了,你又何必想不開呢?”
柏小妍嘆了口氣,道:“我又不是隻為這一件事。你告訴我杏兒好好的,可是到今天都幾天了,一點訊息都沒再聽見。沒找到人不說,現在人家又找上我了!現在離比賽還有五天時間,亂七八糟的事卻還這麼多!——哎,還不知道神廚大擂會是怎麼樣的結果呢!”
楚小妘放下梳子,走到床邊彎下腰,用手指一點柏小妍的腦門,盯著她那雙有些錯愕的大眼睛,輕嗔道:“你呀,腦袋裡想這麼多幹什麼?該來的總會來,不該來的強求也求不來。你想了它就能順你的心了?誰沒有煩心的事啊,我還嫌煩呢!”
柏小妍道:“你煩什麼?”
楚小妘嘟噥道:“我爹唄!他後來聽說你們丁家真有個丁柏桐,還就真給我去提親了。你說我煩不煩?”
柏小妍一臉驚愕地望著她,然後哈哈笑了起來:“你?你也能遇上這事?你不會告訴我,來參見這個比賽,其實也是為了逃避這件事吧?”
楚小妘瞪了她一眼,忽然咬住嘴唇,往手上哈了兩口氣,死命地胳肢起柏小妍來:“死丫頭,讓你當初騙我,都是你害的,你還笑!笑,笑!笑死你!”
柏小妍被她胳肢得滿床打滾,一邊躲著笑著一邊求饒,一邊道:“哎喲,饒了我吧!你那揉麵的手我可受不了!……我們家柏桐怎麼了?……你輕點——他長得也不錯,又是我們丁家人,哪裡和你不般配了?”
楚小妘聽她說得更厲害,兩手又搓了搓,呵癢更加起勁,道:“你嘴更厲害了是吧?剛才還蔫頭蔫腦的,現在一說起這事來就興奮了是不是?看我饒得了你!”
柏小妍咯咯笑得喘不上氣,道:“好了好了,我求饒,求饒!你別鬧我了!”
楚小妘便停了手,坐在她身邊,掠了掠弄亂的頭髮,擦了擦汗,道:“哎,說真的,你覺得丁柏桐真有那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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