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隆平道:“這兩個不守規矩的奴才,拉出去打三十板子,革半年錢糧,然後去做賤奴去!”
李福和林健聽了後悔不迭,一連聲喊著“冤枉”,可又有什麼辦法,還是被拉出去受刑去了。
柳氏從屏風後面走出來,問道:“老爺,他們究竟是誰派出去的,我怎麼沒聽明白?”
花隆平冷笑一聲:“你要能聽明白,人就不會被派出去了!你想想,咱們家除了你我之外,還有誰能讓他倆不敢說出名字來?”
柳氏怔了怔,道:“老爺的意思是——是容兒?容兒讓他們出去的?”
花隆平道:“可不就是你那個聰明美麗如解語花一樣的女兒?她膽子多大,你看看,她膽子多大!一個女孩子,竟然敢將家奴私自派到江南,還讓他們說是我派出去的!打量我不能察覺嗎?你去把她叫過來,我要好好問問她!”
柳氏聽了,又驚又氣。再聽丈夫說要教訓她,心中又擔心,便道:“不是,老爺,他們倆又沒說,你怎麼就這麼猜了?要不是這麼回事怎麼辦?再有,女兒將他們派出去又是為了什麼?難道真是為了找逍遙王?若真是如此,倒也不為過,又有什麼好生氣的呢?”
花隆平白了她一眼,道:“你這麼說倒提醒我了。——老周,讓他倆受完刑後,再叫人帶進來,我還沒問完話!”
周管家答應著走了出去,等了一會兒,將兩個人帶進來,那兩人已是雙股皮開肉綻,只能趴在地上了。
花隆平冷聲問道:“是不是小姐讓你們去的?”
李福有氣無力地動動頭,那林健到底是個練武之人,有些底子,還能支撐著說兩句話,便道:“是,是小姐讓……讓我們去的。她說……她說讓我們去找個人,叫……叫丁柏小妍……”
“丁柏小妍?什麼人?”花隆平盯著他問道。
林健艱難地抬起頭,道:“聽說是……神犧城的……神犧城丁家的女孩,曾經和逍遙王爺……同過一段時間的路……”
花隆平露出驚異的神色。
“神犧城丁家?御廚總管丁逸鶴家?她和丁逸鶴什麼關係?”他問道。
他的問題當然得不到什麼回答,因為林健和李福只是去抓人而已,而關於丁柏小妍的訊息,他們也只知道姓名籍貫罷了。
花隆平偏著頭想了想,撫了撫額頭,覺得此事沒有那麼簡單,又看了看兩人,對周管家道:“老周,帶他倆下去,上藥。”
疼昏過去的李福和叫苦不迭的林健被抬下去了。花隆平從屏風後叫出夫人柳氏,沉聲問她道:“夫人,這回你都聽見了?我猜的沒錯吧?”
柳氏點頭嘆道:“妾身也沒有想到,容兒竟有如此大膽子,做這種事情。可是那丁柏小妍又是什麼人,為何會和王爺同行?是不是因為她的原因,王爺才對咱家容兒——”
“行了行了!”花隆平打斷了她的話,“女人,頭髮長見識短!這是什麼事,你就想著你女兒那點事!”
“哎,怎麼是‘我女兒’,容兒不也是你女兒嗎?難道你就不該負負責任?”柳氏低聲抱怨道。
花隆平道:“我負什麼責任?你是她母親,她學什麼樣子,自然由你來教導。若說延師習文之事,我為她辦了,可婦言、婦德、婦工、婦容的教導,不都是你的事情?”
柳氏被他說得不服,低聲分辨道:“老爺這話是說我從來沒有管過女兒了?她知書達理,女紅針指也不差,相貌又好,哪裡有失德之處?”
花隆平一擺手打斷她,道:“好了別說了!這都假冒我的話派了家丁出去抓人,還不失德?——哼!”
他在堂中快步踱著,在一隻博山爐前停下來,命令自己的妻子道:“去,把那丫頭叫過來,我要好好問問她!”
柳氏無法,只得將貼身丫鬟吟竹叫來,悄悄囑咐了她幾句,讓她將小姐請到後堂上,然後自己便不安地等在花隆平身邊。
誰想吟竹去了,久久不來,花隆平等得心焦,又想派人過去。正在此時,吟竹慌慌張張地一個人回來了,回稟道:“小姐不在自己房裡,不知道去哪兒了。”
柳氏一聽,立刻站起來,問道:“她平時喜歡去的地方去找過了嗎?”
吟竹道:“找過了,都找過了,沒有。”
“這,這,這……她能去哪兒啊!”柳氏本就擔心地不行,如今聽說現在連人都找不到了,更是心急如焚,幾乎落下淚來。
花隆平卻不著急,叫過周管家來,道:“老周,去問問後門上人,可曾看見小姐出去?再讓人到府裡各園子裡找找!只要不出府,總能找得到。——你擔的什麼心呢!”
周管家急忙出去安排,沒多久便報信回來道:“後門上人說了,沒見著小姐出去。應該就在府上。”
柳氏聽了這個回話,心裡稍稍好受了些,擦擦眼角滲出的淚水,唸佛道:“阿彌陀佛,在府裡就好!”
花隆平卻生氣道:“你看看,多不叫人省心?這麼大了還淘氣!找到了一定要讓她閉門思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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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時,忽聽後堂側門上傳來花驚容的聲音:“爹,娘,你們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