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初菡的眼睛控制不住地,偷偷瞄向貴華夫人身旁的茶盞,吞嚥著口水,心跳加劇起來。果然皇后是知道的,不過趙初菡安慰自己,這下藥的人是自己的親信,皇后一定是沒有料到的。
可多少,心裡還是緊張的很。
就在趙初菡自我安慰著的時候,貴華夫人已經捂著臉嗚咽出聲,似是受了極大的委屈,“娘娘,除了宮規儀態,您可否多關心關心人情。您可有想過,為何一向膽小的範才人,會說出這般大逆不道的話,她究竟是承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的苦?”
這話,看似是在為範才人打抱不平,可絕大部分,還是在為自己所承受的這一巴掌叫屈。
“貴華夫人這話,可是覺得本宮虧待了範才人?”皇后張著嘴喘了兩口氣,愈發地生氣起來,“還是你是想說,本宮虧待了你,讓你受委屈了?”
“妾身不敢。”貴華夫人搖著頭,不知所措地向後退著。
“本宮看你倒是敢的很!”皇后也是步步緊逼,直到把人逼的撞到了椅子,直直得坐了下去。只是這一坐,沒坐在椅子上,而是連人帶椅地向後翻了過去。
貴華夫人當即捂著小腹痛呼一聲,裙襬上慢慢地滲出了血來。
也不知是誰先驚呼起來,大殿裡一陣手忙腳亂。
等趙初菡回過神的時候,皇后已經安排宮人將貴華夫人送進了偏殿裡,白著臉,很是虛弱的模樣。“各位妹妹暫且先回去吧,記住,管好自己的嘴。”
“是,妾身告退。”眾人行了禮,紛紛退出了正殿,還沒走出景賢宮呢,一個個就忍不住要多嘴了。
這不能怪她們,實在是皇后表現地太讓人猜忌了。
莫名其妙地打了貴華夫人一巴掌,後來更是做出有失儀態的人,將人逼的摔倒。而出事後,皇后卻又將引起這些事端的範才人,給忘到了天際。難不成,這一切都是皇后謀算好的,就說範才人怎麼可能突然轉了性子,說出那樣的話來。
趙初菡聽著這些碎言碎語,心裡不僅沒有安定下來,反而更加慌張了。她不知道貴華夫人會見紅,究竟是因為摔著了,還是由藥物所致。
宮中的桌椅都是由極名貴的木材所制,輕易根本就不會翻到,當時的情況,趙初菡看的仔細,皇后根本就沒有碰到貴華夫人。所以可見貴華夫人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才能向後倒去,可這麼一來,就是貴華夫人有意陷害皇后了。
可皇后的所作所為,也真的就如那些人說的一般,反常極了。
趙初菡有些發寒,似乎這本就是皇后與貴華夫人的戰場,她卻在柏小妍的攛掇下,傻傻地橫插了一腳。若是貴華夫人滑胎了,皇后會不會反倒過來說是她下了藥,這才害的貴華夫人滑胎?
趙初菡是越想越亂,腳步一頓,就轉道去了太醫署。
此時正值晌午,太醫署的太醫本就不多,還都讓皇后喚去了景賢宮,只柏小妍一人拿著醫書,爬上爬下地尋著藥材。
“尹姑娘。”就在柏小妍取了一株雪蓮,正欲合上抽屜的時候,冷不丁背後傳來了趙初菡的聲音。
“給修容請安。”柏小妍急忙爬了下來,將雪蓮放在一旁的案臺上。就在皇后差人說明來意,將太醫們都請去景賢宮的時候,柏小妍旁敲側擊地問了那內侍不少問題,也就猜到,趙初菡會來尋她了。
從那內侍的話中,柏小妍只聽出了一個字,那就是亂。
趙初菡此人,素來就對皇后抱有忌憚之心,凡事多想多思,故而場面越是混亂,她也就愈發會對自己產生懷疑。一方面覺得自己做的滴水不漏,一方面卻又懷疑的很,所以如果趙初菡不是來找她穩定人心的,那就是想將緊張的情緒都宣洩在她的身上。
“哼,尹姑娘倒是好興致。”果不其然,趙初菡一上來,就是陰陽怪氣的語氣,“這太醫們都去景賢宮了,尹姑娘難道就一點都不擔心?也是,尹姑娘可是什麼都沒做呢!”
“修容稍安勿躁,便是小女擔心萬分,皇后娘娘沒有傳召的話,小女也只能留在這太醫署,翻翻醫書,配配藥不是。”柏小妍笑著說道,臉上還真就一份擔心的表情都沒有。
“本宮已問過安插在景賢宮的人了,說那藥的確是下進去了,也的確送到了貴華夫人的手中,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這貴華夫人竟是想以滑倒來陷害皇后。倘若太醫們診出了那茶中的藥,事情可就難辦了。”
趙初菡在這當口來太醫署,怕是會引來不少的猜忌,所以她也沒打算將時間浪費在毫無意義的口舌之爭上,當下就說明了來意,“本宮只想問你一句,那些個太醫的嘴,可老實?”
轉過身過到案臺後,柏小妍熟練地稱量起藥材來,很是不在意的模樣,“修容若是不放心,等著便好,小女可是已經將該收買的嘴都收買住了,尤其,是胡太醫。”
聽到柏小妍肯定的回答,趙初菡慌亂的心定了幾分,當初柏小妍來尋她的時候,便已說明。這宮中出了什麼事,最能說上話的,就是太醫,故而柏小妍可以保證,不管她做了什麼,都能將她摘得乾乾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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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茶中的藥物被發現,豈不是多此一舉?”事情發生的突然,趙初菡自然是來不及告訴柏小妍,皇后與貴華夫人那異常的舉動的。所以趙初菡生怕,那些個太醫會如之前所說的那般,將茶中的汙穢東西給查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