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喝醉了?”注意到初佳真實狀況的厚大吃一驚:“怎麼樣,能站起來麼?要不要水?”
“站不起來~給我酒~”
“看來醉得不輕啊······”平野厚抽出了帶出去的水瓶,開啟後喂到初佳嘴邊。
“咕咕咕······誒?這是,水啊?”初佳很不滿地拍了拍地板,被冷風吹過以後,酒精徹底摧毀了她的邏輯思考能力,她現在已經分不清自己是在聯誼會場還是在回家的路上了:“等等,還是說你覺得我連喝醉的價值都沒有麼?”
“我也沒有酒啊······還有喝醉的價值什麼的,根本不瞭解好吧。”厚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和一個醉酒的女人交流,無意間只得跟著對方混亂的邏輯走。
“真是的,真是失禮啊。大家都是的,說什麼‘初佳不能喝,所以少喝一點’什麼的。”初佳憤憤不平地抱怨著,甚至還刻意模仿眾人的語氣,不過很快就沮喪下來:“但是,真當人家逞強的時候,一個人都沒有把注意力放到我身上······簡直就像一隻猴子一樣,傻乎乎地表演來博人一笑······”
“當我是小孩子麼!”
初佳抱怨地叫喊出聲,那不甘心的情緒在山野的陣陣回聲中體現得淋漓盡致。
“嗯,我想應該沒有吧。”厚有些無奈地捂著臉,如果不快點解決眼見棘手的問題的話,光剛才那一聲,明天就會有鄰居來抱怨擾民了吧:“我送你回家吧,在這樣下去會給鄰居添麻煩的。”
平野厚無視了初佳“你說誰是麻煩啊~!”的叫喊,將她扶了起來,可是以初佳本人的狀態來看,似乎連行走都有些困難。
比想象中的要輕一些啊。平野厚默默地背起初佳,開始辨別路況,穩步地向初佳家裡走去。
“啊哈哈~被討厭了的樣子啊~”
厚默默地揹著初佳趕路,而似乎察覺到氣氛的凝滯,初佳帶著傻乎乎地笑意喃喃出聲。
“不,沒有這種事。”平野厚搖了搖頭,雖然自己有些不知所措的窘迫,但是說到討厭還是遠遠不及的。
“沒事的沒事的,給你添麻煩了才是真的······”
交談再一次因為中斷而宣告破裂,不過背後的人似乎也暫時失去了意識一般安靜了下來,平野厚暗暗鬆了一口氣,自己可以不用糾結該如何安撫她了。
還以為一盞路燈也沒有的路會有多黑呢,原來自己以為幽暗的路上,星月卻給了足夠讓人安心的光亮。很漆黑的同時,又很明亮,就是這般矛盾的感覺,可是當自己能追逐的光芒是唯一而明亮時,人也就不會患得患失,而只能選擇義無反顧地勇往直前了吧。
“不熱麼?”身後的初佳挪了挪緊貼著厚後背的身子,突如其來的涼意,才讓雙方都知道原來接觸是這麼地燥熱,讓兩人無意中都大汗淋漓了。
“也不是很熱。”除了一些分離時黏糊糊的不適感,剛剛初佳安安靜靜地貼在後背上時,平野厚竟然感到一絲溫暖。
嗯,在盛夏的夜裡的炎熱,也不是因為揹著初佳收到體溫的影響,而是確確實實地感到了一種溫暖的感覺。面前迎來的是因為行進而縈繞在身邊的若有若無的涼風,身後是無法言說的溫暖,兩相對比之下,居然又毫不違和地交融在了一起,讓人感到莫名的愉悅。
“是麼?”初佳帶著酒氣的呼吸在厚的耳邊喃喃調笑道:“但是脖子還有後背,都流汗了哦?呼~呼~”
“呀?······不,不要吹氣啊!”感受到吹向脖子那裡的氣息,雖然涼涼的卻又糅合著酒氣和帶著一股異常的甜美氣息,平野厚感到脖子上的雞皮疙瘩在顫慄,不由得驚叫出聲。
“啊哈哈哈,厚君真可愛~害羞了呀!”初佳像一個惡作劇成功後的小女孩,在平野厚的背上笑得花枝亂顫。
“請不要亂動啊,順便說一句······也不要捉弄我啊。”平野厚有些底氣不足地抱怨道,剛才的捉弄讓他絲毫生不起反感之意,反而因為心底油然而生的愉悅而隱隱有些莫名的期待。
至於期待什麼,他自己也不知道,似乎是下意識地逃避這個想法,他才會裝模作樣地抱怨出聲。
不過,不知是發酒瘋還是被揹著而激發了童心,初佳似乎並沒有打算安安分分地沉默下去。
“嗯,厚君的後背,好像比想象中的要寬闊許多呢。”輕輕撫弄著厚的肩膀,初佳輕笑著說道:“好像印象中似乎是病弱瘦瘦的,弱不禁風的樣子呢,沒想到變化這麼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