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這樣,但是······現在已經不是學生了啊,不好好振作的話,不是不行了麼~”
“振作起來做什麼啊?做新娘麼?啊哈哈哈哈,初佳做新娘?”八尋小姐似乎很滿意自己找到的槽點,更加肆無忌憚地嘲笑起來。
“嗚嗚嗚,我說,這不是好笑的事吧~而且話說回來,我也沒說這個啊!”初佳小姐開啟我搬來的啤酒,拿起一罐開啟,像孩子一般漲紅了臉,一邊抗議著一邊灌下一大口啤酒。
“久等啦,下酒菜來了!”這時,瑛端上來了一個大大的盤子,裡面放著滿滿的炸紅薯片和牛蒡。
“我也可以吃麼?”瑛很自然地坐在茶桌旁邊,似乎已經習慣了這類場景。
“嗯,隨便吃······別全部吃完就可以了。”八尋小姐不在意地隨口說道。
“好~”瑛很開心地拿起自己的作品吃起來,像一隻被投食了的倉鼠。
“哥哥也坐過來吃啊。”瑛拍了拍自己的旁邊,示意我道。
“······”我看著桌子對面的兩女,遲疑了一下說道:“我還是不要過去打擾了吧。”
“沒事,你也不要太在意這個醉鬼了。”八尋小姐難得分神來插話,然而還是不忘調笑初佳小姐一句。
“不是這樣的!我沒有醉啦!”初佳小姐立馬辯解道。盡管不斷被八尋小姐暴擊,但脾氣溫和的初佳小姐也只是細聲地抗議著,沒有生氣的樣子。
“噫,剛才還在嗚嗚地哭著的家夥,要怎麼看才像沒醉啊?”
“我沒哭的說!抱怨下聯誼有什麼不好?有什麼不好的啊!”
看著孩子氣般辯解著的初佳小姐,我搖了搖頭,就像上次我撿到她一樣的,就算在迷迷糊糊時,她的辯解也是那麼地幼稚。
“初佳小姐一直都是這樣麼?”我問著身旁的瑛。
“唔~”瑛細細地咀嚼著嘴裡的食物,像是努力回憶了一下的樣子:“嗯,大概是吧。”
“生活裡出了錯就會跑來我家抱怨啊,這家夥。”八尋小姐叼著一根牛蒡,懶懶散散地問道:“今天又是被聯誼物件說什麼了麼?”
“不行!不能給小鬼們說!”初佳小姐一下子就羞紅了臉,細聲細語頓時強勢起來,然後兩人又開始了熟悉地舌戰。
雖然不知為何,但我開始確認這就是她們的日常。
“不要誤會啊,真正的我是更勤奮的人啊······”不斷被八尋小姐揭短的初佳小姐,很迫切地對在這個場景裡算得上是新人的我解釋道。
“別撒謊了,學生時代不就少根筋麼,你這家夥。”
“沒,沒這回事啊,雖然成績是那個樣子,但是其他方面······”
“男人和職場方面就更慘不忍睹了吧。”
“呃嗝,不要,說這個······”被八尋小姐毫不客氣地戳破後,初佳小姐終於忍不住提出了“嚴正交涉”。
“八尋小姐和初佳小姐,是青梅竹馬麼?”
“嗯,算是吧,在這個鎮子裡,和尋姐同年的,就只有初佳姐姐了。”瑛很輕快地回應道:“小學,國中,高中,一直到短大,兩人都是同學呢。”
“從那裡開始不一樣就是了,”喝著酒的初佳小姐接過話來回憶道:“八尋畢業後就去了東京,我就,我就,嗚嗚嗚嗚嗚······”
我有些錯愕地看著像是有特異功能一樣,動不動就哭出來的初佳小姐。
“別管她了,變成求職流浪人這種事,羞恥得說不出口吧。”
“你這不是說出來了?!”剛才還在淚流滿面的初佳小姐一掃淚眼,驚怒出聲:“而且,八尋你最後還不是回來繼承家業了麼?我們都一樣,和我一樣啊!”
“對!對!我們都沒什麼變化!”發出了充滿滄桑的感慨後,八尋小姐把啤酒豪氣地一口氣喝光,又開啟了新的一罐猛喝起來,像是要把所有的不高興全部喝下去一樣。
兩人的話題逐漸轉變成了學校期間的失敗談,初佳小姐也一直是嘲諷的物件,不過,也不是初佳小姐一味受著打擊,偶爾初佳小姐也會爆出八尋小姐的囧事,然後看著八尋小姐窘迫的樣子也會有扳回一城的得意洋洋。
兩個成年人一邊暢飲,一邊哭笑。前一秒還可以漲紅臉相互嘲諷,後一秒就同仇敵愾地吐槽起都不待見的事物······
到了最後,也不知是體力不支還是酒漸上頭,兩人不分前後地在茶桌邊失去了意識。
簡單地將兩人搞亂的茶桌收拾了一下,瑛對著我說:“走吧,可以回去了。”
3.
當兩個女中豪傑折騰完,已經是深夜了,周圍只有蟲子的動靜:山的一邊是高亢的蟋蟀,田地裡卻是低沉的蛙鳴。這般涇渭分明的演奏,很容易勾起路人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