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笙低著頭,想了想,“這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是依我對當今聖上的瞭解,這個可能性不大。因為,不管是司徒楠也好,還是司徒燁也好,終歸是覬覦著他的皇位。”
銀笙頓了頓,目光卻是望向了遠方,“所以,更大的一種可能是,皇上會派一個他信得過,而且又不會與他爭搶皇位之人。”
“你是說……”銀笙說到這裡,簫黎也醒悟了過來。
“沒錯”,銀笙的目光之中有些複雜。
一陣清風拂過,吹得銀笙腰間的玉鈴也“鈴鈴”作響了起來,銀笙的眸中漆黑一片,讓人不知她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他要回來了。”
於此同時,遠在甘涼城的司徒辰正騎在馬上,眺望著不遠處的戰場。
前方,穿著黑色鎧甲的梁軍士氣正旺,他們手中揮舞著的大刀,在烈日之下反射出耀眼的銀光。而反觀戎狄這邊則不同了,戎狄軍隊的主力——赤狼軍,人如其名,身穿著紅色戰衣,雖也勇猛作戰,但奈何雙拳難敵四手,在梁軍的圍攻之下,卻是越戰越弱,逐漸竟成被合圍之勢。
其實,自從上次赤狼軍主將巴圖魯被寒冥斬首於陣前,讓他們引以為傲的軍旗又被血影樓的人一把火給燒了之後。他們在戎狄那裡,聲望大不如前。
又加上最近司徒燁在大梁內部被反擊得毫無招架之力,所以也就根本沒人再來援助戎狄人了。
“拿我弓來。”司徒辰騎在馬上,眼見著戰事接近尾聲,直接伸出手來,朝一旁喊道。
司徒辰的話音剛落,就有隨從遞上來一把強弓到他的手裡。
司徒辰從馬背一旁掛著的箭囊之中取出一隻箭頭還閃著銀光的白色羽箭,只見他將其緩緩搭在長弓之上,然後一點點拉開弓弦,直至滿弓。這才猛地一下,松開了箭簇。
箭簇一時沒了力道的阻攔,瞬間便由弓弦的反彈之力射了出去。
只見那隻白羽箭,在空中留下一道殘影,便如一顆流星一般,呼嘯著就朝赤狼軍的軍旗上射了過去。
“嗡”的一聲,羽箭帶著強大的力道直刺入赤狼軍旗的桅杆之上,力道之大,使得羽箭在釘入桅杆之後,箭尾依舊顫動不已,好一會兒才停了下來。
這一箭,使得所有正在拼殺的兩軍士兵都嚇了一跳。
眾人一時之間,甚至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齊齊往羽箭的方向望去。
“是將軍的箭!”人群之中,有一個大梁計程車兵喊了起來,“將軍的箭射中了赤狼軍旗上的赤狼之眼!”
經此人一喊,眾人都仔細望了過去。
是的,司徒辰從遠處射來的一箭,不光射在了赤狼軍的軍旗之上,還正中那匹代表著赤狼軍勇猛、兇殘,所向披靡的赤狼之眼!
這下子,整個梁軍都沸騰了起來。
“他奶奶的,什麼赤狼不赤狼的。兄弟們,有將軍的羽箭在前,咱們今天就是要讓這匹沒用的赤狼,變成徹徹底底的瞎眼狗!”人群之中不知有誰喊了這麼一句,頓時周圍計程車兵們都笑成了一片。
“殺,殺,殺!”
梁軍士氣一片大好,果然不過個把時辰,就將圍困住的赤狼殘部盡數消滅了個幹淨。
“報告將軍,此役我們共殲滅敵軍,一萬八千餘人,戎狄主力赤狼軍更是全軍覆沒。剩餘的戎狄殘部已退回沙漠三百裡之外,我軍駐守之地從最開始的不足百裡,現已拓寬至六百餘裡!”當楊天虎親口說出這一戰報的時候,激動得淚水都在眼眶裡打轉。
他是親眼見證龍武衛是怎樣在司徒辰的帶領下一點點的與戎狄周旋,又是怎樣辛苦堅守,奮力作戰,一點點的收複失地,直至現在的反敗為勝的。
這一戰他們用了將近四年的時間,其中有太多的兄弟,從並肩作戰,到永遠的倒在了這片黃沙之上。
所幸的是,他楊天虎親眼見到了這麼一天,親手打退了戎狄,守衛住了大梁的這片河山!
“將軍!”楊天虎一時之間,情不能自已。
司徒辰知道他想說些什麼,因為這一場戰鬥又何嘗不是他,甚至是他的父親,一直以來的心願呢?
司徒辰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說道:“將捷報送去京城吧。”
千言萬語,終是彙成了一聲“是!”
楊天虎扭過頭,直奔甘涼城的方向去了。
果然,一切皆如銀笙所料。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司徒楠並不甘心放棄虎牙衛的兵權,結果適得其反,反被司徒燁的人趁機咬了一口。
司徒凜現在的身體狀況越加不如從前,現在又眼見得自己的兩個親生兒子為了皇位鬥得如此兇殘,一時之間心中竟升起一種悲涼之感來。
在這樣的情況下,司徒凜自然不會將虎牙衛的兵權交給太子,但是也不打算再交還給司徒燁。
正在這個時候,剛好西北的捷報傳來,司徒辰率領大軍攻克戎狄,盡殲戎狄主力,保住了大梁的江山。
並且,緊接著西北戎狄部首領,便送來了求和的書信。表示自願與大梁之間保持六百裡的分界線,以示重修舊好的誠意,並承諾不再騷擾邊境居民,且每歲朝貢。
這條訊息,使得司徒凜一下子就把注意力,聚集在了司徒辰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