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的朝我點著頭,像是給我做著引導。眼角,有淚,隨著我低下的額頭而落。印在粉色的被套上,點點灼心。
後來,我見了沈巖。他坐在我身邊問:“陵則,都跟你說了?”
我無聲的點了點頭,伸著手想他抱一抱。
他低低的嘆了氣,張開雙臂,將我攬在了胸前。我的雙手,穿過了他的肩頭。十指,輕輕的撫在他的脊背:“沈巖,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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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頓了一下,下意識的摟緊了他一分。
“如果什麼?”他側過了下頜,唇邊溫熱的氣息,就在這麼貼近了頸脖。
“如果有一天,我們能夠在一起的時候,我們一定要在一起,好不好?”
雖然,我不知道,現在的我們,為什麼不能在一起。我也不知道,過去這麼多年在一起的我們,為什麼要分開。可我希望,如果有這麼一天,能夠在一起的一天,我們一定要在一起。
他埋首在我頸脖間的鼻息,似乎突然止住了。
好一會,我才覺得,他仰了頭。
耳邊,似乎有他低低的喘息。
他說:“我努力,好嗎?”
我撫著他短短的後髮際,硬綁綁的,扎得我手疼。
我像個孩子,在他懷中蹭了蹭,我說:“沈巖,寶寶叫點點好不好?”
他,嗯了一聲,在我肩窩處搖頭:“小氣的很!我沈巖的孩子,怎麼可以取個這麼小氣的名字?”
我咯咯的笑了出聲,佯怒的捶了捶他的背:“你才小氣的很!”
被他擁在懷裡的我,感覺到了他抹了抹自己的臉頰,像是擦試掉了些什麼。只是片刻,他鬆開了我,捏著我的臉:“你啊!要好好照顧他,當一個好媽媽。要牽著他的小手,邁開人生的第一步。要教他叫爸爸。
要領著他上幼兒園,要送他讀小學。要看著他升初中。這麼大的孩子,肯定調皮的很。可語兒,慢慢的教,不要著急。他總是會像我多一些,功課厲害,運動也厲害,調皮搗蛋更厲害。好抱歉啊!把這些不好的基因,都遺傳給了我們的孩子,以後要辛苦你了。”
我聽著他的話,無由的心慌。
剛想開口說些什麼,他卻突然低頭,吻住了我略啟的雙唇。
“我希望他是個男孩,這樣,語兒就可以少操些心。男孩子嘛,總是不會吃大虧的。如果他找了女朋友,你記得一定要告訴他,他爸爸二十八歲遇到了他的母親。語兒,一定要給寶寶準備一場溫馨,幸福的婚禮。如果你願意,很希望你能給他們帶著他們的孩子。承歡膝下,祖孫同堂。”
“沈巖”
我慌的很,不懂,好好的,怎麼說到了那麼遠的事情。
他深深的一笑,笑到眼角都有了皺紋。
“一晃,都過去這麼多年了。我們都老了,開始希望過兒孫滿堂的日子了。語兒,嫁給陵則吧!在我們還不能在一起的時候,嫁給他。等到…
等到哪一天,我們能在一起了,回到我身邊,我們一家再團聚,好嗎?”
他擁著我,撫著我的背:“你說,我從來不說愛你。”
我以為,他會說的。
心,都止著,等待著他一句愛我。
可他,還是沒說。
他只說:“語兒,我的語兒。”
當一切都已成定局,我便只能讓郝陵則陪著回了家。我以為,會有狂風暴雨,哪裡知道,他已與父親,母親熟稔的很。彼此之間的親切,連我這個已近一年沒有回家的女兒,都好上幾分。
離開時,母親將一個錦袋和一本存摺交到郝陵則手中。她說,這是父親和她給我準備的嫁妝。陵則推謝了存摺,只留下了錦袋裡的一對婚戒。母親反反覆覆的叮囑,為妻為媳之道,唯恐婆家會覺家教粗淺,惹了對方的輕視。
婚期定在二十天之後,陪了我一同選禮服的嶽?,在見到司俊時,一直拉著他的手臂大讚禮服漂亮。那嬌俏的樣子,惹得司俊無可奈何,只好連哄帶騙的把她帶著離開,留下郝陵則。
那天之後,沈巖似乎又一次的消失。
不過,偶爾會收到他的簡訊。每條,都很短。
有時告訴我,他早晨吃了紫米粥。有時告訴我,他誦了普門品。甚至,有時會告訴我,他下棋時遇到了耍賴皮的傢伙,偷著藏棋子。
我覺得,這樣的他,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我想,如果嫁給郝陵則,可以讓他一直這麼快樂下去的話。我會嫁的,一定會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