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安,謝謝你,謝謝你救了亦西,謝謝!”正因為你,我才有機會遇見他。
起了身,再往山上走去。我不知道,沐亦西的大姐,還在不在。其實,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今天來這裡,是想說什麼,做什麼。沐亦云和沐亦西之間的一切,也許連付常曦都沒有辦法插上一句什麼話。何況,是一個我呢?
躍過幾塊巨石,我在那竹椅邊坐了下來。我以為,沐亦云會像上次那樣,從水簾後面走出來。可這一次,我在這裡靜靜的坐了幾個小時,也沒有見到她的身影。
中午,趴在竹製的小桌上,靜靜的聽著背後的幕布聲。忽然身後,只聽:“高忠,你要說的,我都知道了,掛了吧!”
“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我一時半刻死不了,你不要再…”
我起身,迎著了站在另一塊巨石上的沐亦云,看了過去。她見我,先是一愣,接著,直接把電話給結束通話,走了過來。
“來了?”
我對沐亦云,沒有什麼瞭解。我出社會的時候,她已經退出了那個舞臺。可,言思辰是很欣賞她的。在每一次他親自給我們的培訓當中,他幾乎都會提出兩個人。一個是沐亦西,一個是沈巖,兩個同樣,很早就離開我們視線的人。
我點點頭,不說什麼。
不是矯情怯場,而是真的無話可說。
“坐吧!”
她指著椅子,示意我坐下。自己轉身往那水簾後面走去。也不管我已經在這裡坐了多久,還要坐多久。
過了許久,不見她出來,我便想起身告退。訂了下午7點多的機票,我也到了自己必須要離開的時候。可沒走兩步,她換了一襲寬鬆的白衣白褲,圍著深紫色的披肩走了出來:“要走了?”
“嗯!時間也差不多了。”
“我送你過去吧!”她沒等我回應什麼,自己率先躍過水麵的巨石,往山間的小路走了下去。我快步的跟了上去,不知道她要送到哪裡,我只是緊緊的跟著她的步子。
“高忠會去找你,和亦西沒有關係,他並不知道高忠這麼做。”走在我前面的沐亦云,步履飛快。聲音,也像她的步伐一樣,利落而乾脆。
我緊跟在她身後的步子,頓了一下。一下子,反應不過來,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只是木訥的應道:“哦”
“原本會告訴你這些,是想讓你知道,以後的路很辛苦。”
“可聽說你辭職了,原因是準備結婚。”
“這樣也好!能平平凡凡的把這一輩子過完,也算是對得起自己,對得起愛自己的人。”
“高忠說,亦西昨天見過你了?”她一直疾走的步子,停了下來。轉過身,盯著我的眼睛,像是等我的回答。其實,我還用回答嗎?外界所發生的一切,高忠都不一一都給她報告過了嗎?
“是”
我點頭,稱是。她淡淡的掃了我一眼,轉身又往下走去:“會讓高忠告訴你,是因為我以為亦西對你,是有些不同的。那天,高忠說,亦西在會客室裡見到你,都不敢走近你身邊。而是隔著窗子,把頭抵在玻璃牆上,靜靜的看著你沉睡的臉。亦西長這麼大,一向是想得到什麼就拼命的爭取。可他對你的態度,有些變了。”
我一直看著自己腳尖的雙目,抬了抬,看著她的背影,自嘲的一笑:“沒有,他還是那樣。”他還是那樣,想得到什麼,就拼命的爭取。只是,他並不想要我。所以,他才不會去爭取什麼。
“是嗎?你這麼覺得?”她轉過身,眼神帶著詢問,看著我。
我抬頭,迎著她的目光,不點頭,不搖頭,淡淡一笑:“這與我,都沒有關係了。”
她一愣,眉輕輕的一皺:“這樣!”
我用力的點點頭,不再說什麼。山腳下,上回接沐亦西的車,停在路口。司機,還是像上回那樣,見到我一愣。但也隨即為沐亦云,開啟車門。
臨登機前,她在我身旁問:“那天下午,你叫住我,是想說什麼?”
那天,下午?是指沐亦西帶我來見她的那天嗎?她給沐亦西送來薄毯的那天麼?我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登機牌,抬頭,朝她一笑:“大姐不都已經知道了嗎?”她定是知道了,才會讓高忠留意起我來,讓高忠告訴我那些是非曲直的前因後果。
“你現在,還這麼想?”她攏了攏身上的披肩,端倪著。
是嗎?我還那麼想嗎?是吧!要不然,我今天來這一趟做什麼呢?
“是!”
“那你,還準備結婚?”她一直很堅定的目光裡,閃過一絲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