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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夜淩嶽燃姍姍來遲,花元白也不特意等他,已經睡下了。
匆匆洗漱過淩嶽燃到了臥房,點了一根蠟燭。燭光搖曳,給屋子裡添了一絲暖意。淩嶽燃湊近去看花元白的臉——他顯然已經睡熟了,溫暖的被窩裡臉頰紅撲撲的甚是好看。
然而眼波流轉了一陣,淩嶽燃卻半笑著垂了眼簾——“也不稍稍等等我。”
細微的響動似是吵醒了花元白,他半睜開眼睛看了看淩嶽燃,半夢半醒之間彎出個朦朧的笑容——“嶽燃……”
嗓音懶懶的還帶點兒啞。
淩嶽燃一怔,一時難忍便吻了下去。
兩唇相接他暗罵自己沖動,本是想著等自己登基了,一切都穩定了才能對元白……但這一時片刻忍不住了。平日裡都是花元白早醒,他哪裡見過哥哥這半夢半醒之間勾人的模樣。淩嶽燃一般吻著一邊想到,若是早叫他看見了,只怕早就忍不住了吧。
花元白被吻得迷迷糊糊,心下卻越發清明,他笑了笑伸手摟了淩嶽燃的腰把他帶到溫暖的被窩裡。
自己是賭對了。
但這種愛到最後除了走到盡頭和空無還能有什麼呢。
淩嶽燃倒不似花元白想的這麼多,這兩片唇瓣他想了多少年,今天終於嘗到了口裡,心底越發的纏綿繾綣。
兩個少年吻得沒什麼章法,你來我去也只是親著親著,最後不知誰先伸了舌頭,勾了對方的攪在一起,更是吻得情動不已。
也不知過了多久,花元白一把推開了淩嶽燃,伸手颳了他鼻子一把——“睡了,明天還要早朝。”淩嶽燃不依,還想抱著他繼續親,花元白卻附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句“日後再給你”,跟著把身子一蜷便窩進他懷裡睡了。
淩嶽燃恨不過也只能啃了啃他白玉似的耳朵,然後抱著懷裡的人睡去了。
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花元白看似只不過一直在太子府念書,卻令人料想不到他對政事十分有見地,每每進言都極得皇帝賞識。
轉眼又過兩年,老皇帝看著兒子羽翼日漸豐滿便想著早日退位,也好過自己駕崩後又一場血雨腥風。陸陸續續給皇子們安排了不同的出路,晃眼便只剩下一個花元白……淩嶽燃恭敬的站在皇帝身邊,彎了腰叫了聲父皇。
老皇帝嘆了口氣,只說這萬裡河山自己都並不擔心,擔心的不過是淩嶽燃到現在都未娶妻。淩嶽燃笑了笑說登基之後便會考慮,眼底卻只閃過一抹淡淡的愁緒。
那朝新皇登基不是血雨腥風……皇帝雖然替淩嶽燃安排好了不少事情,也難免有所疏落。只不過大抵那疏落是他料想不到的吧。
……
宮裡這個月又忙了起來,一切緊鑼密鼓的為新皇帝的登基大典做準備。太子府這下是不能住了,淩嶽燃站在自己住了多年的宮殿門口嘆了口氣,然後吩咐了幾句。
下午花元白便看著原本太子府的那株老梅樹被移到了自己的寢宮裡。梅樹移栽好了,他忍不住走過去輕輕撫摸那樹幹——這株梅樹年紀大了,再這麼一折騰不知道能不能挨過這個冬天。
大雪又落,似是預兆著又一個豐年,花元白站在那棵老梅樹下出神——今年,梅花還沒有開……終於是熬不過了麼?
沒能站太久,身後便有一雙手一圈一摟,花元白又落在了那人懷裡——“皇上別鬧。”熟悉的觸感和味道都讓他辨別出伸手來人是誰。而淩嶽燃反倒把手緊了緊,只說已經把所有人都打發走了。
“哥哥,我明日才是皇上。”他依然執唸的喊他哥哥,未曾叫過一聲皇兄。
“明日今日又有多大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