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裡有話,目光在元朗身上一掃而過。
元朗猛地一怔,啞然失語。
“你棋也下得不錯,但願我們永遠不會出現在同一個棋局裡。”長孫蘭夜淺笑著道,而後轉身,“這次圍獵,我沒辦法時刻守著她,所以她就交給你了。”言罷,等了片刻沒有等到他的回答,邁步離開。
“你就不怕我倒戈相向?也許比起我,大晉祁王的命在他們眼裡更值錢。”元朗轉頭沖著長孫蘭夜的背影道。
對方卻只是笑笑,“你會嗎?”
元朗陡然語塞,看他胸有成竹地離開,雙手緊握成拳。
“蓁蓁?”
白驚蟄跟付雲桑剛到自己的營帳安頓好,就聽到帳外傳來謝啟的聲音,她頓時一個頭兩個大,不由瞄了眼旁邊的付雲桑,想讓她出去幫自己打個掩護的念頭一閃而過,不過轉瞬又被自己否定。
謝啟可是對雲桑存過邪念的人,讓她出去,不就是把肉送到狼嘴邊嗎?
白驚蟄不情不願地起來,卻被付雲桑突然扔過來的一個白眼嚇了回去。
“幹什麼?”白驚蟄不滿抗議。
“躺好,我去。”
“不行。”白驚蟄拉住她。
付雲桑神情淡淡地掙開她,“麻煩,把能吃當成驕傲的人還是少管點事吧。畢竟,只是能吃而已。”
一提起這個,白驚蟄的臉頓時就垮了下來。
這絕對就是叫一失足成千古恨。那天她實在不知道說什麼了,一著急就說自己能吃,結果被付雲桑從腳指頭到頭發絲狠狠嘲笑了一遍。
“我那是太著急了。”
“哦。我倒覺得也是事實。”付雲桑幽幽應了句,而後轉身往營帳外走。
白驚蟄氣不過,對著她的背影又是蹬腿又是揮拳的,不過她一出去又豎起耳朵注意這外面的動靜,準備隨時沖出去。
外面兩人的說話聲傳進來。
“雲桑見過六殿下。”
“付姑娘。蓁蓁呢?”
“她昨晚有些受涼,身體不適,剛歇下了。”
“可有大礙?要不要讓禦醫過來看看。”
“勞六殿下掛心。剛剛已經喂她吃過藥,睡一覺便會好。”
“是我唐突了。付姑娘是付先生之女,又師承百草先生,醫術自然不必擔心。那讓她好好休息吧,明日獵場上我再找她切磋一番。”
“六殿下慢走。”
付雲桑一回營帳,就看到白驚蟄耷拉著一張臉,不由道:“被人盯上,躲得過初一也躲不過十五。”算是安慰。
白驚蟄煞是認同地點點頭,“我之前花了三天都沒想通皇上為何要我來圍獵。結果在來的路上我想通了。”
“為什麼?”付雲桑好奇。
“我不知道為什麼啊。”
“……那你是想通什麼了?”
“我覺得既然想不明白就既來之則安之吧,見機行事。”
對於這說了跟沒說一般的答案,付雲桑面無表情,默默低頭理了理自己的床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