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付雲桑冷笑一聲,“我至少比你懂的多。”
“你懂什麼?”
“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那我會帶兵打仗!”
“我會醫術!”
“我還會編紅繩!”
兩個人幾乎是額頭抵著額頭,爭得面紅耳赤,誰也不讓半分。
吟冬站在院角,低頭看看手裡本來準備用來哄人的點心,會心一笑。
“似乎是我們擔心過頭了。”身後的彥青開口道。
吟冬看向那爭論不下的兩人,點點頭,“付姑娘每次碰到蓁蓁小姐好像就變了一個人一樣。”
“嗯。”
“對了,你要不要去看看朗少爺那邊?”吟冬問。
“不必了,殿下已經過去了。”
湖心亭。
元朗眼前全是她紅著眼強忍眼淚的樣子,每回想一遍,剛剛壓在她脖子上的那隻手就不由自主抖得愈發厲害,一遍一遍嘗試用力握緊試圖止住,卻是收效甚微。
身後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元朗很快便辨出是誰,默默將那隻不聽使喚的手往身前藏了藏,沒回頭也沒說話就這樣站著等著他走近。
長孫蘭夜走到他身旁站定,注視著遠方,半晌悠悠開口,“三日後的圍獵,我請你跟我們一起去。”口吻平靜,卻讓人感覺像是在託付一件很重要的事。
說實話,這種叫人挑不出一點差錯的人實在讓人喜歡不起來,元朗冷聲:“我不需要你給我臺階下。”
聞言,長孫蘭夜只是淺淺一笑,並沒有順著他的話答,而是說起了白驚蟄剛剛收到的那塊玉佩,“那塊玉佩是謝啟行冠禮那年,皇上親賜,價值連城。貴重如此,卻讓一個小太監偷偷摸摸的就送了,你猜是為什麼?”
聽他這麼一說,元朗也警覺起來,“你想說什麼?”
長孫蘭夜並不著急回答,一拂衣袖閑閑坐下,“謝啟知道,大張旗鼓的送進來的東西都會被我攔下來,雖然這別苑上下都知道,但唯獨蓁蓁、雲桑還有你,不知道。”
也就是說謝啟這一番周折,是為了讓他們三個中的某個人,或者是三個人都知道他對白驚蟄的企圖。
元朗猜出長孫蘭夜沒有說完的話,心裡不免一驚。
長孫蘭夜繼續道:“蓁蓁是餌,誘的是你這條大魚。現在這旨意下來,也就意味著皇上已經默許。”
那雙面具下的眼陰雲密佈。
看來他那位叔叔已經迫不及待了。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長孫蘭夜只是淺笑,“倒是坦然。”
元朗沒答話。在有些人眼裡,蓁蓁是餌,他是大魚。而在長孫蘭夜眼裡,絕對不能出任何差池的大魚是蓁蓁,其他人,是餌是替死鬼對他來說,無所謂。
而他,剛才問出那句“為什麼”其實就代表著心裡已經接受了長孫蘭夜的提議。
“祁王這無一是棋,無一不是棋的境界,元朗早就領教了。不過,若是你有天拿她當棋,我一定會把她從你身邊帶走。”說到最後一句,元朗轉頭直直盯著長孫蘭夜。
長孫蘭夜笑容不減,“那你也要那個能耐。”
“要改變她認定的事情,我或許的確沒有那個能耐。但她的去留從來都不是任何人能擺布的。”
長孫蘭夜起身,“她的去留她自己能決定。你的去留呢,你能決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