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小小的嘴巴顫了好半天,眼睛眨巴了又眨巴,好不容易才鼓起了勇氣,小心翼翼地問:“蓉姨,爹爹是不是也不要蓁蓁了?”一說完,豆大的淚珠撲簌簌地往下滾。
見狀,蓉姨慌忙幫她擦眼淚,連聲道:“沒有沒有!沒有的事!這是誰在胡說八道?將軍就您一個女兒,心疼都來不及,怎麼會不要呢?”
“那爹爹為什麼打我?以前不管我犯多大的錯,他都沒打過我。而且我已經在這兒跪了這麼久了,爹爹一眼都沒來看過我。他……是不是……是不是也跟娘親一樣也不、不要我了?!”哭得極其傷心,閉著眼睛眼淚不住往下淌,邊哭邊控訴。
看她傷心成這樣,蓉姨也跟著哭,把人攬進懷裡撫著背,結果聽孩子哭得愈發兇,趕緊抹了抹眼淚,出聲哄著,“不是這樣的,將軍是有急事出門去了,不是故意不來看你的。臨走前還特意囑咐要好好照顧你。不然,沒有將軍的允許,我也進不來這裡啊。”
小腦袋靠在蓉姨懷裡搖得跟撥浪鼓一樣,表示自己不相信,“那爹爹為什麼還要讓我跪在這兒?”
蓉姨張嘴正要答,卻因為這個答案忽而遲疑了。
沒聽到回應,白驚蟄一把推開蓉姨,滿臉悲痛,“你真的是騙我的?”
“蓉姨沒有騙你。”蓉姨抬手撫上她的臉,半晌,緩緩道:“因為小姐姓白,是戰功赫赫的白守川將軍的女兒,是未來白家軍的主帥。以後整個永州的安寧都在你身上,怎麼能因為兒女私情棄一切於不顧?”
感覺蓉姨在說一個很重大的事情,白驚蟄止了哭,晶瑩的淚珠還掛在眼睫上,但是她想了好一會兒,還是不懂蓉姨在說什麼。
看著她眼裡的茫然,蓉姨只是憐愛地撫摸著她的頭發,“等小姐長大了自然就明白了。”
聽到“長大”,白驚蟄頗為贊同地點點頭。
是啊,她得快點長大才行,不然修頤哥哥就要叫人搶走了。
白守川出門前下了令白驚蟄必須要在祠堂跪到天黑才能起來。府裡的人都知道這次將軍是動了真格,沒人敢忤逆他的意思,白驚蟄就真的在祠堂跪到了天黑。
從祠堂出去的時候,白驚蟄還在賭氣,不願見到那個罰自己的人,死活要蓉姨抱著出去。
心疼她跪了這麼久,蓉姨彎腰將她抱了起來。一到蓉姨懷裡,白驚蟄就趴在蓉姨肩上,閉眼,裝睡,還像模像樣地打起了小呼。
看穿她的那點小心思,蓉姨忍不住淺淺一笑,在她耳邊輕聲道:“放心吧,將軍出府了到現在都沒回來呢。”
剛才還呼呼大睡的人,一聽這話,立馬精神抖擻地直起身板,“真的?”
“蓉姨何時騙過你。”
不過只高興了一會會兒,一想到爹爹幾乎每次出門都要好久才回來,又有好久見不到,白驚蟄又沒精打采地趴了回去。
見她這麼快就不生氣了,蓉姨不禁鬆口氣。不過看她天天盼著將軍回來,這次好不容易回來了,父女兩還沒好好說上一句話人又走了,頓時又覺得心疼不已,抬手輕輕拍拍她的後背,柔聲安慰,“小姐乖,將軍很快就會回來的。”
白驚蟄眼巴巴地盼了兩天,都沒有把人盼回來。
直到第三天夜裡。她迷迷糊糊的就要睡著的時候,忽然聽到門外有人著急忙慌叫蓉姨。
蓉姨以為她已經睡著了,壓低聲音叫了外室的阿春一聲,讓她吩咐門外的人小點聲,又幫她掖好被子後才出去。
這一鬧騰,白驚蟄瞌睡全醒了。蓉姨一走,眼睛就睜開了,眼珠滴溜溜地轉,豎起耳朵聽著門外的動靜。
白驚蟄隱隱約約地聽到“將軍回來了”幾個字,高興不已。等蓉姨他們前腳一走,胡亂將衣衫套在身上就跟了出去。
出了桃夭院,白驚蟄遠遠就看到一群人行色匆匆地從前院走了進來。一看到為首的人,嘴角立馬揚得高高的,撒腿就要跑,“爹……”
剛叫出一個字,卻因為爹爹懷裡抱著的孩子,後面的聲音便全啞在唇邊。
那裹著孩子的披風裡直愣愣地插著一支箭。黑色的箭羽鋒利如薄刃,幹脆利落地片開濃濃夜色,向下只有一半箭桿,剩下的另一半則深深沒入那個稚嫩的胸膛。
血,像春季的牡丹花,大片大片地開。
漫山遍野,最終化而為妖。
張牙舞爪。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排雷:
to:從未看過作者文的小天使,這是一個經常放飛自我,少有禁忌的作者,所以如果有小天使有明確的看文偏好,比如非甜不看,或非虐不看,或非bababa的男主不看,或非bababa的女主不看,如果在看文之前已經有這樣的心理預期,那我們好聚好散,就此別過,若是有緣,江湖再見。
知道有老友在等,遺憾沒有好酒,只希望這次一起去的地方,路上有你們喜歡的風光。
開文蹭喜氣,紅包走一波~
ps: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以後的更新時間還是18:00,其餘時間多是捉蟲啥的,如果有雙更會講的~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