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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歷二月十八早上五六點,天剛剛有一絲矇矇亮時,周家莊段家的小木門被推開,從門裡出來一個纖細的身影,上身穿著深藍色帶拉鏈的寬松運動衣,下面是黑布褲子,短短的頭發露出耳朵,劉海遮住眉毛,眼睛即使在昏暗的光線下依然發著亮亮的光,配上鵝蛋臉翹鼻子,不笑的表情,看上去像一個十五六歲太過漂亮的冷酷少年。
這個人正是陳心霓,她身上的衣服是她將段家兄弟櫃子裡的衣服改小了之後的,裁剪衣服是她在陳二嬸的訓罵下獲得的技能之一,純布料她也能做出一身衣服,改改衣服對她來說很容易,至於她的一頭長發,昨天已經在她搜了剪短發不求人後,用一把剪刀給結果了。
宋菲菲將陳心霓的頭發做了下拉直,雖然很有垂感,不過直的很不自然,而且靠近總有一股味道消不去,陳心霓實在聞不慣。
“沒有靠山出來就小心點,你這樣子太招人”這是陳心霓在離開玫姐的旅館時,玫姐對陳心霓說的話,這也是陳心霓剪了頭發的一大原因。
陳心霓之前一直呆在大樹林村沒出過遠門,她活動的地方就地裡和陳家,那裡民風也相對淳樸,大部分人對她這個有些可憐傻乎乎的小孩還是懷著憐憫的,她本身又力氣大,所以過了這麼久,也沒發生什麼事兒。經過林縣的事兒,陳心霓有了戒心,現在她要出去到人堆兒裡賣東西,更得小心了,所以便剪了個短發,兜裡還有口罩遮掩。
村兒裡的女孩子們如今短頭發的最短的也就是學生頭,如她一樣像男生一樣的絕對沒有,戴上口罩就算認識她的人,也認不出來了,這樣可以省下不少麻煩。
陳心霓開了門後,推出一輛架子車,車上放著一個大包袱,還有裹著被子睡的正香的茂娃。
早上的空氣有些濕潤還有點霧氣,陳心霓拉著車子走了不久,頭發便被打濕了,貼在了頭皮,直到太陽慢慢升起,身上的水汽才漸漸被蒸幹,她也到了大樹林村。
每年廟會,陳老太都會去,她帶著小時候的陳心霓去過一次,那時陳心霓不喜歡人多,看到那麼多人一步也不願意往前走,嚇的直發抖,陳老太怎麼說也沒用,後來就沒帶過了。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宋菲菲的影響,還是經過之前搶茂娃的“鍛煉”,陳心霓現在對即將要去的廟會不僅沒有怕還有一絲期待。
去廟會是要路過大樹林村的,陳心霓好久沒見過奶奶也想奶奶了,即使不路過大樹林村她也會轉道去接奶奶的。
“誰啊?”叩了門環兒,很快便有個蒼老的聲音應門。
“奶,是我,妮兒”陳心霓應道。
“妮兒?真的是妮兒…快,快進來…你咋剪頭發了?”陳老太開了門看到陳心霓愣了下,陳心霓解了口罩她才認出來,一個來月沒見孫女兒,她擔心的很,看到孫女兒好好的鬆了口氣的同時心裡也高興。
“奶,剪了清爽,我都嫁人了也不怕難看,我是來接你去看大戲的,茂娃叫太奶奶”陳心霓跟著陳老太進了院子將架子車放下抱下了茂娃笑著說道。
“太奶奶好”茂娃揉著惺忪睡眼禮貌的叫了聲。
“好好…咦,妮兒啊,你好了…”陳老太聽陳心霓吐字清晰,笑的自然,向來不愛湊熱鬧的如今竟然要接她去看戲,一時間老淚縱橫。
“奶,我是好了,你可別哭…”陳心霓說道。
“好,好,好,嫁的好…”陳老太有些激動幹枯的手抹著眼淚一連說了三個好字,最後總結道。
“……奶,你擦擦臉”陳心霓不知道自己好了和嫁人有什麼關系,給陳老太拿了濕毛巾來讓她擦臉,她則是舀了點水給茂娃洗起了臉。
“妮兒,奶給你相的女婿行吧?這才一個月你整個人就好了,真是老天有眼啊…你三天時沒回門兒,女婿來說你病了,我急的不行,跟著去看了一趟,看女婿給你端水喂藥擦臉,你燒的鬧脾氣他也不惱,照看的那叫一個仔細精心,奶看到這兒,心也放下了…”陳老太擦了臉感慨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