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星跟在洪醫生助手後面,在那個古色古香的宅子裡,一味味藥材地鋪排好。她一邊跟著抓藥,一邊聽著各種食療常識。手裡拿著個小本子不停地記錄著。
一個小時以後,子星拿著洪醫生開出來的一大堆中藥走出診所,韓清昀走在她身邊:“子星,這種東西會不會很苦?還是吃西藥更省事。”
“西藥是應付急症的,你這個肯定已經慢性了。”路子星說,“我去找個靠譜的熬藥點給你把藥熬了。你每天按醫囑服藥,一個療程過後再說。”
“一個療程多久?”
子星站住,回頭看他:“剛才洪醫生說話,你有幾句聽進去了?”洪醫生明明都交代得很清楚。
韓清昀說:“你知道我們這個年紀,都不太相信中醫……”話還沒說完,子星已經懟到他鼻子下面:“哥哥,是不是我給你配的藥,你根本就不打算好好喝,是吧?”
“我沒有這樣說。”韓清昀笑,這角度、這距離,妹妹現在是越來越跟他不設防備了。
“等我找到熬藥的地方,”路子星戳著他的胸前,“我會每天讓何慕監督著你,看著你一滴不剩全部喝下去!”
韓清昀任她戳著自己的胸口,不但不退,反而上前一步。子星只能倒退一步,背後一涼已經靠在牆壁上,旁邊是一株紅海棠,人比花嬌。
韓清昀雙臂開啟,俯視著她:“我生個小毛病而已,你竄上跳下地蹦躂了多少天了?你這麼天天炸毛,要炸到什麼時候去?”
子星感覺到自己被他的氣息完全包圍了。她已經在他面前“兇”了好幾天,都差點把這頭“大老虎”當heokitty了。
“子星,讓我摸摸你的頭頂,這麼炸毛到底有多少電量?”隨著那磁性的聲音,他的手就按在了她的頭頂上。
路子星一動不敢動,他的手心貼在她的發心,能感覺陣陣溫熱,從百會xue一路直接通到了腳底。渾身都開始發燙。跟他“哥哥”“妹妹”了那麼久,她對他男女之心的心思其實已經開始慢慢淡薄了,覺得親情也是挺美好的。
現在他稍微帶點壓迫力地站在自己面前,她才意識到,自己對面前這個身體,其實依然藏著深切的渴望。
“果然帶電,”他輕聲感嘆,呼吸落在她的臉上,“都超過30毫安了。”
“這是什麼意思?”對學神的思維,路子星表示跟不上。
“意思就是,超過人體安全電流了。”他說,“子星,我們不安全了。”
平平常常的一句話,子星臉一下子全紅了。
爬山虎翠綠的葉子在耳邊沙沙響,海棠花在他們兩個人的鬢發旁柔軟拂動,子星手裡的中藥落在地上,伸出手抱住他彎下的脖頸……
正在這時,洪醫生的助手拎著一個水杯走出來:“韓先生,剛才你們忘了東西”
兩個人連忙松開對方!
子星看到是自己的水杯,剛才聽醫囑的時候因為洪醫生說病人要經常喝點溫水保持□□迴圈,她想到哥哥好幾個小時沒喝水了,就掏出自己的水杯給他,結果,他就這樣忘記在人家診所裡了。
助手是個四十多歲的大媽,搖著頭暗自嘆氣:年輕戀人真狂野,完全不顧場合、不管時機地親熱。這才離開診所幾步路?就這樣迫不及待地“互啃”,可憐那小夥子還病病歪歪的。
子星在對方責備的目光中接過水杯。心裡暗自詫異,難道這種事情不是通常責怪男孩子的嗎?助手阿姨這雙眼睛為什麼始終帶著譴責的毒光,盯著她看?
她瞄韓清昀:哥哥,你才是主動的那一個啊?
然而這事兒無解,人家洪醫生的助手,就是打算責備路子星的。
這位阿姨清清嗓子,秉持著“醫者父母心”的原則,看著路子星語重心長:“這位小姐,韓先生身體裡依然有炎症,需要靜養一段日子,在這種時候最好禁一些事情。”連路子星都能聽出來,讓她“禁”的明顯是……
她紅著臉,一聲都不說,替哥哥揹著鍋。
“在不合適的時候,就該適當保持距離。談戀愛又不是隻有這點身體的樂趣?照顧自己喜歡的人,幫助他減輕病痛,這難道不是一種最重要的關心嗎?”
子星默默反駁:她根本沒嘗過那點什麼“身體的樂趣”。
看見妹妹背鍋背成了駝背的“小蝸牛”,肇事者滿臉純良和無辜:“謝謝姐姐。”
助手大媽被這麼一個嫩生生的小帥哥叫“姐姐”,心都醉了。
轉而對著韓清昀,細細叮嚀,囉囉嗦嗦全是長篇大論:“韓先生,你要當心自己的身體。從脈息上來看,需要好好調養段日子。回去讓家人照顧,吃藥不能耽誤。還有,你這個病要靠飲食養著,需要食療選單可以加洪醫生的養生app。再有,你這陣子一年四季都得喝溫水,馬上天熱了,不要喝冷水……”
氣得子星背過身子。
可是又想想,哥哥雖然裝作在認真聽助手“姐姐”說話,其實很多醫囑他都是不進腦子的,只能把身體又轉過來,掏出小本子又開始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