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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師好!”
大家禮貌地問候第四天才匆忙趕到的林教授。
會議室內擠了三四十個人,保護區二十幾個,加上十幾個學生,黑壓壓的一片,投影儀映出的ppt上顯示了專案名稱和結題彙報幾個大字,頗有學術莊嚴肅穆的氛圍。
“孟與歡,你做好記錄,回學校每個實踐隊需要上交一份實踐報告和小論文。”林教授在會議開始之前佈置。
孟與歡忽然被叫到,就聽見這樣一份巨大的工作落在自己身上,傻傻點頭:“好的,我知道了。”
“你如果需要一些資料什麼的,就向隊員開口。”林教授又補充了一句。
至於資料,孟與歡昨天在看期刊論文的時候就已經意識到可以向他們要,只是暑期實踐的作業居然要求這麼嚴格,作為隊長,她感覺有些棘手。
會議的圓桌很大,只是幾個本科生自覺地坐在了靠牆的一排椅子上。
“孟與歡,你坐過來。”陳遇拍了拍身邊唯一空餘的椅子。
孟與歡趕緊擺了擺手拒絕。
“林老師讓你記錄,你坐邊上怎麼看?”他小聲催促。
在大一大二,想要繼續深造的學生就該找導師進實驗室了。林老師拋來的橄欖枝孟與歡自然不會拒絕。
聽罷,只得悄悄留到會議桌上,由“編外”變成了“正式與會人員”。她和兩個研究生師兄坐在桌尾,畢竟是學生,人微言輕。至少孟與歡是這麼覺得的,但是以唐堯虞在隊裡的地位,他不應該坐在自己隔壁啊。
其實孟與歡並不知道,在場除了教授和正副站長坐在了重要席位外,其他人都是按照平時的習慣隨意落座的。唐堯虞背靠另一面牆坐著,孟與歡只能看到他的側臉,一道陰影打下,線條分明,多了一分淩厲的美感。唐堯虞既沒有和她打招呼,也沒有看自己,彷彿前晚教自己拍星軌的不是他,昨晚遞可樂的人也不是他,而自己又變成了空氣。
會議開始,站長發表了致辭,相比第一天,顯得格外正式。
孟與歡在筆記本上飛快的記錄,覺得全是重點,不敢聽漏一個字,事無巨細的全部記下,關鍵時刻還要掏出手機拍ppt上的圖表,有些手忙腳亂,字雜亂得快要飛起,越是緊張越是容易出錯,她寫錯了一個字,桌下翹起二郎腿的腳下意識地想擺正,卻不小心踢到了唐堯虞。
男人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專心聽報告。
趁著報告人喝水中場休息時,孟與歡才得空趕緊甩了甩痠痛的胳膊。男人在低頭檢視手機,孟與歡才悄悄偷看了一眼他面前攤開的筆記本,字型是正楷,淩厲鋒利,只記錄了不到一頁的內容,詳略結合,堪稱記筆記的典範。
她有些自暴自棄的垂下頭,打算下一節從輕發落自己,只拍ppt。她伏在桌上,把頭埋在手臂裡,以她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唐堯虞在桌下的腿。也是蜜粽色的,緊繃的肌肉平時隱藏在卡其色的工作服下,難得一見。她伸出腳,踹了踹他腿邊的空氣,彷彿可以發洩男人對自己忽冷忽熱的不滿。
報告人的聲音再次傳來,孟與歡的思緒被拉回現實,男人依舊在檢視手機。哼,開會時偷偷玩手機,她在內心譴責。卻也理直氣壯地拿著手機,開啟相機,對準ppt。
手機解放寫字的手,孟與歡也稍閑了下來,她一邊豎著耳朵聽報告內容,一邊不動聲色地拿著手機對準男人,唐堯虞的臉出現在鏡頭裡,她無聲無息地按下了拍攝,心虛不已,而男人像有心電感應似的,抬頭,清冷的眼神正好掃過鏡頭。拍到了正臉,完美~~~
孟與歡放下了手機,煞有其事地又拿起筆記筆記。
散會時,她截住張思齊,“齊齊姐,你能匯出點資料給我嗎?我寫實踐報告需要用。”
張思齊有些為難:“我下午需要送檢生物標本去驗dna,你找唐堯虞看他有沒有空,好嗎?”
哎,天意啊!孟與歡在心裡仰天長嘯。
她只得硬著頭皮回頭找唐堯虞,說清楚來意後,男人站定,沉思了一會:“下午來213找我。”
213,2b,有個性的辦公室。
下午,孟與歡如約敲門而至,聽到清冷的男聲“請進。”
門一向都是開著的,平時大家進進出出,沒有人會敲門。待看清敲門的人是孟與歡後,男人臉上的表情一閃而過,大概是沒有料到看起來冒冒失失的孟與歡居然會敲門吧。
她進來,站在桌子旁邊,像一個乖巧的高中生,聽候班主任的差遣。
“坐著吧。”唐堯虞指了指一旁的藍色圓凳,這種凳子可以調節高度,下面還帶著滾輪,幾乎是實驗室的標配。孟與歡輕拿輕放地取過凳子,不發出一丁點兒噪音,唐堯虞倒有些不習慣,印象裡她在的地方似乎一直吵吵鬧鬧。忽然昨夜她在月色下沉默流淚的樣子又清晰浮現在眼前,像電影裡一閃而過的鏡頭。
“你要什麼資料?”男人率先打破沉默。
電腦桌布是壯闊的星軌,像圓規畫出的無數個斷斷續續的同心圓,當然出自唐堯虞本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