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胡女看到阿魯將軍後,原本悲切尋求安慰的眼眸子,頓時變回了無所謂的模樣。對阿魯將軍行禮後聽他說道:“可以離開了。”
阿魯披著外袍還未穿上,走到單贏的客房時看到他衣衫不整,垂著腦袋失魂落魄地盤坐在床榻上。
阿魯走到了他的身旁,對他說道:“昨夜的事,你都忘了?反應如此之大,可是後悔了?”
單贏皺著眉頭努力回憶,可讓他十分懊惱的是始終想不出個什麼來。他困苦地搖了搖頭:“都不記得了。那胡女到底是怎麼爬上了我的床?”
“當真忘了所有?”
單贏抬眼瞧了他一眼,那眼神一點也不像在騙人或開玩笑。
“是你緊抓著人家的手,今早這樣將她趕了出去,未免太過無情?”
單贏嘆了口氣,懊惱地捶了床板,“那能如何?難不成要我溫柔以待,最後娶回家待著?”
“倒不至於。”
單贏想了一圈,見阿魯將軍要回去,連忙叫住了他道:“昨晚的事,可得幫我瞞住。”
阿魯輕笑著說:“若你信得過我,昨夜的事,絕不會傳出這個門檻。”
單贏鬆了口氣,拱手說道:“多謝阿魯兄。”
今日未上朝的除了單贏,還有抱恙的拓跋彥。薇寧得知後,猶豫了好久自己該不該去看他。後來聽青奴說,那日他磕到頭,在院中險些暈倒,是強撐著回府去的。
薇寧到底放心不下,但顧及前些日子她與拓跋彥過夜的流言,所以準備深夜探訪將軍府。
他在別苑中池塘邊的六角水亭等候,黃絹紗宮燈一盞,清酒一壺,薰香薄煙飄渺,六面圍護的白紗幔使得氛圍變得有些微妙。
“將軍還有精神賞月觀星,看來本宮是白擔心了。”薇寧走近那六角水亭時見到拓跋彥盤坐在裡頭,雖著常服散著發,可看他那直挺挺的坐姿也能清楚,此人精神狀態是非一般的好。
拓跋彥揚唇一笑,雖未起身請安,卻自顧自地給她添了杯酒,推到了矮桌對面的位置上去:“臣這是為了殿下著想,難道殿下不明白嗎?”
薇寧還真有些覺得莫名其妙,隨坐在了他的對面,緩緩開口:“願聞其詳。”
拓跋彥舉杯輕抿一口,清嗓子後說道:“臣抱恙,過段時日皇上生辰,必然無法就職。殿下派單大人協助賀將軍安保,過後再提拔他為四品中郎將,又是連跳兩級啊!”
“然後呢?”薇寧輕笑。
“你明知故問。”拓跋彥回敬她一笑。
然後呢,就是拓跋彥手中的八萬兵該回來了。薇寧說道:“之前你將十八萬精兵混在了一起,等還給本宮時,就不用再分回,直接隨意抽出八萬如何?”
“殿下可真會談買賣,臣可真是虧。任勞任怨,還幫殿下出謀劃策。這大鄴可找不出第二個拓跋彥了。”
可不是他在自誇自大,薇寧知道這裡頭句句屬實,絕無水分。
薇寧一高興,拿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下去,那酒清香,可後勁兒大得很,拓跋彥就等著她醉呢。薇寧毫不知覺地就陷入他的陷阱去了,姜果然是老的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