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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先生家裡可能只有一床被子。沐野不禁為自己的不懂事而懊惱,他先停下了從圓環中取衣物的動作,小心地把自己身上多出來的一小塊薄被挪給身後的男人。
身後動作微微一頓,隨後沐野發覺,他剛剛讓出去的被子被重新裹了回來。
沐野正疑惑的時候,突然有人靠近過來,一陣淡如白日海風的味道,頓時彌漫在他的口鼻和唇齒之間。
沐野親歷過很多與動物有關的故事。他是山林裡少有的治癒系馴獸者,做不來奔襲獵渡的豪情,卻知道好多伴生獸的舊傷和心事。少年從小並未接收過多少複雜的人類情感,卻如同天賦一般善於安撫每一隻動物的情緒。
可這種天賦也僅限於獸類,沐野從未見過,更不要說親身經歷……與人類的親密接觸。
早在被從海中救起時,沐野就察覺到了對方的力量。被困在仰躺的姿勢中親吻時,他更是用一種緩慢而深刻的方式加深了這個認知。
就算沐野再青澀,他也知道這樣的事情不能隨意同旁人去做。可是面前這個剛剛救起了他的男人,卻一言不發地執意親吻著他,還故意咬破了他的舌尖。
口中泛起腥鹹味道,疼得泛起淚花的少年不明所以,還被人故意舔著傷口,將血跡細細舔去。
直到最後,疼出眼淚的臉頰上才出現了一個微涼的觸感。沐野昏沉誰去之前,只記得那抹涼意沉默卻輕緩,溫柔地觸上了他的鼻尖。
——hae——hae——hae——
第二天醒來時,少年先聞到了一股暖暖的焦味草香。
他臉上蓋了一頂編織的闊邊帽,這頂帽子替他遮住了直射的陽光。沐野把帽子戴在頭頂坐起身來,從寬大的帽簷邊露出一張略顯蒼白的稚氣臉蛋,有些茫然地向四周看了看。
這是在哪兒?
身下所支撐的既不是粗糙的樹幹,也不是白細的沙地。這張不時飄搖晃動的新床是一條寬大的木船,沐野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走了好幾步,才扶住船邊木板向外看到了海。
波光粼粼,水色瀲灩。少年有些出神地望著蔚藍的海面,心中的欣喜並未因為第二次觀察海而減少半分。
這種堪稱饋贈的景色,讓人每次見時都忍不住心生贊嘆。
與昨日望海不同,今天的少年置身於海面中間。他舉目遠望,四下不見邊際,不要說昨日來時的小鎮和人煙,連白花花的海岸都沒能望見。
在他心生疑惑之時,忽然瞥見了自己的右手掌心。
那個一向幹淨到讓人覺得空蕩蕩的地方,突然在靠近尾指的部位,出現了一朵紅色的紋印。
沐野睜大眼睛,抬起右手盯著看了好一會兒,才終於確認了紋印的存在。
他什、什麼時候契約了一隻伴生獸?
不,不對,應該是說,他有伴生獸了——!
少年用左手手指擦蹭了好幾次,才勉強按耐下了自己轉圈歡呼的沖動。他的伴生獸在哪?沐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右手拇指按住紋印,閉上眼睛在心中念出了自己期盼已久的那段咒言。
他滿懷期待地睜開眼睛,四周卻什麼都沒有出現。
如果說沐野心裡沒有失落,那一定是假的。
他下意識捏了捏自己的指尖,那兒的知覺很模糊,手心也濕漉漉的。之前因為激動而加快的心跳聲被擴成巨響,在此刻疊加的失望之後尚未來及平複下來,殘存在耳邊一聲一聲震蕩著,空留餘痕。
海浪輕響,推著木船輕搖,少年扶著船板站穩身子,微微有些傷神。
在他察覺之前,木船的搖擺幅度開始變得越來越大。等反應過來時,沐野已經出現了明顯的失重感。他有些無措地望向船邊海水,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在整個海面視線可及之處,只有他一個人。
心底的驚慌還未萌芽,少年的視線就被不遠處海面的異象所吸引。
水浪顏色愈發加深,濃鬱深重的暗色物體慢慢從海面露出一點痕跡。沐野慢慢睜大了雙眼,看著不遠處的那塊暗影逐漸擴大,一個堪稱巨大的灰藍色物體露出了自己的真跡。
渺然空蕩的海面上,巨型的暗色陰影從海底冒出小半個背脊,這種令人停留一秒都覺腿軟的陌生情況裡,沐野卻發現,自己對這個從未謀面的生物並未生出多少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