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現在也出不了閻家。”
一聽這話,顧清風的手無力的從他胳膊上脫開,她的眼角又滑落出血淚來。“都怪我,怪我一時鬼迷心竅了,可是因為我一個人犯的錯要搭上那麼多人的性命也太不公平了吧。”
“他不一定會那麼快動手的,現在不什麼事情都還沒傳出去嗎?大不了我明天找閻墨談談,讓他先別把你在這裡事情告訴林殊寒。”
“不可能的,他們兩個私交非常好,閻墨怎麼可能因為你說的兩句話就去隱瞞林殊寒,他不會冒這麼大風險的,都怪我都怪我,我要是不來這裡,我要是一早就帶著她們全部逃走多好,自從林殊寒一來無罪城,無罪城早就變的徹底了,而我卻還想在那個地方生活下去。”
“你冷靜點兒,現在事情還沒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我冷靜不了,早知道我就一劍殺死林書好,讓林殊寒也嘗嘗失去至親的滋味。”
“他們兩個是親兄妹?”
“我不知道,可是林書好叫他哥哥。”
“我有一個提議,你要不要聽。”
顧清風沒回答她,看這意思應該是沒有拒絕聽他的話。
“如果閻墨這邊送訊息送的快,皇都侯府一定不出三天就會派人來接我回去,到時候我帶你一起走,你跟了林殊寒這麼久,不說多了,手上總是握有他一兩個把柄的吧,到時候以此為籌碼,再有河西做你背後的勢力,他未必敢對你做些什麼的。”
“可是清風樓的幾百條性命。”
“到時候只能做交易換人了,只要你提供的情報足夠,侯爺未必不會不幫你。”
“你要我策反嗎?”
“我實在是想不出更好的辦法,看這情況,我們河西也是要被秦閻二家以及無罪城給孤立了,喂,現在不止是你,我也闖大禍了,回去指不定被我家侯爺怎麼收拾呢。”王衣玄故作輕松的對她說著,一是想寬慰她現在倒黴的人不止她一個,二是想從林殊寒那邊拉攏一個盟友過來也是好的。“再說如果林書好真是林殊寒的妹妹,你還廢了人家妹妹一隻手,估摸著無罪城那邊你是徹底回不去了。”
“她的手真的被廢了?”
“她左手本來就有傷,我也是想著只有一隻手能用的人跟你打怎麼也不會吃虧吧,誰知道你這麼不爭氣,還能讓她傷著自己的眼睛,不過你也不虧,我剛剛看了一下林書好的傷勢,比你嚴重的多了,不過她似乎沒有痛覺,一條胳膊都快廢了也能跟正常人一樣走路說話。”
“她不止是一隻手不能用,跟我打的時候還正好碰上蠱蟲發作,我好幾次都有機會殺她的,可是我又怕林殊寒,所以沒敢下手。”
“林殊寒有這麼可怕?”
“他的心太狠了,我確實知道他一些事情,這些事情在我手上可能沒什麼作用,可是對你們來說,大概是有用的吧。”顧清風說話的聲音輕了起來,似乎還不能確定是不是真的要背叛那個人。“不過我現在不能告訴你,等真正需要你們河西幫忙的時候,我再來交易。”
“那你的眼睛?”
“治得好就治,治不好就算了,我累了,讓我一個人休息一會兒吧。”顧清風拉過被子躺下,王衣玄在房間裡坐了一會兒,又覺得這樣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似乎也不是太好,便吹熄了房間裡的燈,躺到房頂上去了,他雙手抱著頭,月亮很大好像伸手就能摸到一樣,他翹起腳輕輕晃著,嘴裡還叼著一根雜草,也不知道慕容司知道他在櫟陽栽了跟頭會有什麼想法,這閻家看起來好像也不是特別太平的樣子,哎呀,真的是好複雜。
而閻墨那邊好不容易打發了幾位長老,回了房間卻發現秦彥之並不在,他坐著等了一會兒,正打算出門去找的時候,就趕上秦彥之站在門口準備進來。
“你回來了?”秦彥之一推門看見閻墨,一點兒偷溜出去的自責都沒有,反倒是大大方方的和他打起了招呼。
見他進來,閻墨還得自己合上房門。
“林書好太厲害了,隨手磨了點兒藥粉往我身上一塗,這些傷口就一點兒都不疼了,哎呀,我的衣服好髒,你還有幹淨的衣服的嗎?”說完他又開啟閻墨的衣櫃,翻找起來,邊翻還邊忍不住的吐槽。“哎呀,怎麼盡是紅色,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收藏了一堆喜服呢,雖然紅色確實很適合你,不過也不至於全是紅色吧,我身上好難聞,我出去洗個澡再回來。”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