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全說失憶,至少我還記得一些人,只是獨獨忘了……”
後面的話李月珺說不出口,如果母子蠱真如使者所說那樣,只會忘記最愛的人,那麼原來的李月珺是愛著寧王。
話已至此,寧王已經明白她的意思,難過的垂下頭。眼前人已非昔日良人,她的不是冷漠無情,她只是不再是我的人。
寧王把頭垂的很低,不讓別人看不到他難過的神情,都以為他酒喝多了有醉意。
良久後,他抬頭笑著,眼中無半點難過或者憤怒,“好吧,天意如此,我不強求。你想問什麼,我都會如實回答你。”
看著他的乾淨雙目,李月珺有些不自在。她清楚明白,她欠寧王一個真正的李月珺,欠一個滿眼全是寧王的李月珺。
她在心裡默默對他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你的李月珺,從今以後都不會是,心中千言萬語化作‘多謝’二字。
寧王嘴角扯出一抹難堪的微笑,“這還是你第一次對我道謝,你長大了,我應該為你感到高興。”
“你……我們待會聊。”李月珺有太多疑問,她本以為自己不待見寧王,可當看到他的軟弱神情時。因為原主的因素,她便會對他生出同情。
寧王微微點頭,換上爽朗笑容,拿上酒去和其他公子喝酒。
他最近越來越喜歡這杯子之物,他在難過。他知道這些都是自己咎由自取,李月珺愛他時他不在意,等人走了,他難過又有什麼用。
李月珺遠遠瞧著微醉的寧王,不自覺嘆了一口氣,心道:‘這段感情不管最後處理的好不好,都是一場孽緣。’
文若喝完一圈,來到李月珺面前,她知道李月珺不能喝酒,便挑釁說:“王妃,剛才晚輩無理多有得罪,還望王妃你大人有大量,不記恨晚輩。”
李月珺不是不能喝酒,而是不喜歡喝酒。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前,她們這點都是一致。
眼下文若很明顯是假借賠罪,實際上是挑釁。她要是不喝會被認為心高氣傲,看不起人,到時候宴會上的又有話題說了。
李月珺讓夏央給自己倒酒,然後對文若盈盈一笑,在文若注視下仰頭一飲而盡,喝完還把酒杯拿給她看。
“你……你怎麼會喝下去了,你不怕……”
“文姑娘,我沒事,你無須擔心。”李月珺酒量雖不是千杯不醉,但也不至於一杯就倒。
況且這宴會上的酒度數不高,跟喝果酒沒什麼區別。
文若收起驚訝,不滿的回到自己座位。
此時,一直不言不語的林樹瑤突然出聲,“今日可是文宴,怎麼大家都在喝酒。”
楊帆:“對啊,我都忘了今日是文宴。”
“剛才大家都已喝酒,興致勃勃,那麼接下來則是詩會時間,不知大家可贊同?”林樹瑤淡淡看了李月珺一眼,端莊大方地說道。
徐明慧知道她是什麼意思,附和說:“我贊同,今日本是詩會,大家不要都光喝酒。”
她們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就把詩會題目定下。每人要說出一首關於‘形容美人’的詩,不一定是要自己現場做,以前寫的或者別人寫的也可以。
其實林樹瑤是想讓大家現在自己做,這樣不僅顯得自己有才,還可以挫挫李月珺的銳氣。
但文若說這樣不公平,她不喜歡作那些酸詩,她是不可能現在做。林樹瑤不敢得罪文若,只好改規矩。
林樹瑤知道李月珺沒讀過書,連名字都不會寫,今天不管怎樣,這個臉她是丟定了。
“早就聽聞林姑娘博學多才,才情出眾,不如就由林姑娘最先開始?”徐明慧說道。
今日她來這裡,不是為了凸顯自己才藝,主要是幫她的好朋友林樹瑤。
“對啊,林姑娘和徐姑娘一樣,是我們淮涼城的才女。林姑娘,你先來一首。”楊帆附和說。
眾人附和他們倆的話,讓林樹瑤最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