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一頂帽子扣下來,那人臉上的不正經也消了三分,“郡主說的哪裡話,下官等只是怕這賊子再行禍事,這才硬闖了進來,誤闖郡主的佛堂實在是罪過,郡主恕罪。”
柳盈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滾吧。”
那人眼神變了變,但又不敢說些什麼,只好帶著人離開。
他們搜了其他的院子之後毫無收穫,“會不會是那人提前收到了風聲逃了?”
為首的男人啐了一口,扭頭看了一眼柳盈那間佛堂的方向。
“就算是逃了也定然逃不遠,追。”
很快,那群圍著寺廟的官兵就撤走了,怕他們暗中留了眼線,柳盈不敢把蕭東辰帶出佛堂,可是他傷這麼重,佛堂沒有保暖的東西,晚上定然熬不過去。
於是柳盈故作虔誠的三跪九叩,燒了香拜了佛,磨蹭到晚上。
“天色太晚了,勞煩主持幫我通知一聲將軍府,我今晚便留宿寺中了。”
“郡主言重了,舉手之勞。”
關上了門,小沙彌才將一直藏著的蕭東辰扶了出來。
介於方才忽如其來得偷襲,柳盈意識到寺廟其實也並不一定安全。
更何況此次人來人往,隱秘性極差。
而蕭東辰必定不想讓人知道此事,否則他就會回去找府醫,而不是直接在皇宮就劫掠她。
於是柳盈左思右想,藉口睏乏跟住持借了一間距此最近的客用廂房。
等來過幾波僧人問候之後,柳盈請人一定勿擾。
而後迅速回到佛像處,將蕭東辰小心翼翼扶到廂房。
柳盈回頭看佛像,心想佛門重地,信女我居然對佛像如此不敬,真是慚愧慚愧。
事出突然,神佛勿怪,回頭有空一定燒香賠罪啊!
等柳盈終於安靜下來能治病時,才意識到剛剛還強撐著的蕭東辰不知何時昏迷過去。
柳盈撇撇嘴,自言自語道“還是昏過去好,那張嘴一閉,這不就是個活脫脫的俏公子嗎?”
從柳盈角度看,躺在床榻的人除了緊蹙著眉以外,便很是讓人賞心悅目的美人圖了。
柳盈匱乏的詞彙量所致,腦子裡只有一些完全不足以概括他顏值的成語丰神俊朗、稜角分明、劍眉星目。
嘆了口氣以後,柳盈抓緊又給他把了次脈象。
毒素已經不再擴散了,只是先前來不及處理的些許毒素還是融入血液,他的脈搏跳動頻次變得很慢。
柳盈皺了眉,要是接下來還是這樣的節奏,便會出現身體上供血不足、血液迴圈不流暢的問題。
在這醫用針都沒有的寺廟,這種情況是相當危險的。
柳盈團團轉地左右思慮,還真讓她想到醫書《管氏五絕治法》記載的吹氣療法徐徐放下,將喉氣管捻圓,揪髮向上揉,擦,用口對口接氣。
只是……
柳盈努力催眠自己忽略心底那一點尷尬,嘗試說服自己不就是個病人而已?病人而已。
做好心裡建設,她鼓起勇氣俯身朝蕭東辰低下。
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