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跟他家人說明白別再來跟我鬧了，”姚振東跟沈眠提出了交換代價：“你如果能保證說服他的家人，讓他學會自己承擔代價，我就答應你見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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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沈眠不假思索的同意了，湯紅一再去鬧的確也不是什麼好辦法，即使姚振東不說，沈眠也會試圖制止他。
“那你說在哪兒見。”姚振東覺得和沈眠把話說清楚也沒什麼不好。
“今晚六點半，報社樓下的咖啡館，如何？”
“那就一言為定。”姚振東回答：“這次把話說清楚之後我們就兩清，誰也別再找誰的麻煩，但是有件事你要明白，我決定的新聞是不可能放手的，你要是想說服我這個就免了吧。”
雖然知道姚振東固執且堅決，沈眠還是決定去試一試，姚振東也有孩子，他總該比她能體諒為人父母的心情。
下午去和學校交涉之後，校方表示樊星認錯太多良好，他們不會開除這個孩子，但是校方的態度也很明確：“但是一再有媒體關注追蹤總是不好的，畢竟我們是學校，學習是最主要的事情，我們不希望這些糾葛影響學校老師同學的情緒，往後我們不再接受媒體採訪，也希望不會再有下一次，請您體諒。”
知道樊星有學上，湯紅的情緒終歸是穩定了點，可是樊星仍舊不開心，那些和同學老師之間關係的平衡，那些細碎的折磨，終究需要他一個人去體會經歷。
“你不恨嗎？用你的雙手去結束這一切吧，”心底有一個聲音對他說，那個聲音清越空靈，就好像那天夜晚夢中驅散他夢魘的那道光：“無非就是一生而已，這一世過完了還有下一世，何必為了這一輩子苦苦掙扎。”
“親手結束吧，你的內心不是這麼想的嗎？不要壓抑自己，就這麼去做吧！”
“你去哪裡？”沈眠從樊星家裡告辭的時候，他這麼追問沈眠：“約了姚振東是嗎，我跟你一起去。”
沈眠望了他一眼：“相信我，我會處理好這件事，你要陪著你媽媽。”
樊星沒有說話，卻在沈眠走後不久開門跟了上去，他跟媽媽說：“我下樓買幾個麵包，明天上學要帶去，你照顧好自己。”然後他反手關上門，把藏在袖子裡那把水果刀握緊。
他心底的憤怒和殺戮從來沒有平息，這是祁子期滿意的結局，他將尾隨沈眠去找姚振東，然後心底的憤怒會被啟用，他會殺了他、殺了沈眠、最後殺了他自己。不必經由她的手去做，她甚至不用在場。
可是他把這個計劃告訴慕秋瀾的時候，他顯得很不滿意。
“為什麼不自己動手呢，子期。”慕秋瀾有這麼一瞬的指責，繼而嗤笑起來：“不要告訴我，你竟然同情起了那些虛偽貪婪的人類。”
“我只是覺得多死幾個人就更熱鬧一些，那男孩去了鬧市區。”祁子期對他撒了謊，她知道如果告訴他自己不想殺人，秋瀾就會斥責她是婦人之仁：“萬魂丹的魂魄都沒有問題，卻始終沒有得到該有的效果，我想如果多一點靈魂可以處理的話，那——”
“夠了。”慕秋瀾很冷淡的打斷了她：“萬魂丹當然還沒有效果，因為我還需要等到正月十五投入最後兩個靈魂，他們現在被囚禁的很好。不過，也好。”
這麼想著，祁子期算是歪打正著，他不願意錯過這個製造屍偶的機會。
“很有趣，尤其，是高越在乎的人。”慕秋瀾發出一聲冷笑，從他的權座上站了起來：“那麼，我跟你一起去吧，子期，這些魂魄，我們不要。如果真的註定有一場謀殺，這場盛會還是不要錯過最好。你不是一直疑惑我到底做了什麼瞞著你嗎？不用急，我帶你，在鬼差後面，去見識一點有趣的東西，那個時候，你就知道了。”
祁子期心裡一驚，為什麼秋瀾能夠獨自行動了？
慕秋瀾已經不在乎祁子期的驚疑，他很快就不再需要她了。所謂的信任、依靠，無非只是他等待中寂寞的一個伴，他一度很在乎她，可是更在乎的，永遠只是自己。
“走吧。”他站起身，那團光影隨著祁子期飄飄蕩蕩：“帶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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