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鬧著玩呢哥。”小賊被折的胳膊疼,但只能滿臉堆笑的跟他們求饒:“真的開玩笑呢哥。”
“我沒跟你開玩笑,警察!”時宇拍了拍兜,遺憾沒手銬,但是氣勢不能丟,他最恨的就是賊:“跟我走一趟。”
肖凱玩了一天,到底是沒恢復,這會兒正覺得累呢,原本正在魂不守舍的吃著羊肉串,看到這架勢就算傻子也該集中精神了,他皺了皺眉,沒等那個年輕人再開口,就嘖了一聲:“又是你?”
小賊定睛一看,眼睛一亮:“哎呦凱哥,怪我有眼無珠,沒注意是您,錯了錯了錯了。”
時宇一看這情形,微微蹙眉:“你們認識?”
“老鄰居,老鄰居。”小賊連連討饒:“哥你輕點兒,我手疼——哎呦。”
看到他這麼能耍賴,肖凱衝時宇眨了眨眼睛,時宇一臉不忿的把他鬆開了。
警察都有線人,肖凱也不例外,崔亮不僅是他的老鄰居,也是他的一個線人,有這種不務正業的人走街串巷幫忙打聽,辦案的時候能省卻一些麻煩,凡事都有兩面『性』。
“以後別讓我看見你偷雞『摸』狗了,”肖凱看了一眼他頭上的一撮金『毛』:“打扮的不倫不類的,早點染回去吧。”
“好嘞凱哥,行行,我趕明兒就染。”崔亮搓著手在旁邊坐下來,盯著白小櫻眼睛發亮:“對不起了啊美女,這事兒怪我,我欠你個人情兒,有事兒您說話。”
“裝什麼大尾巴狼呢,跟這兒勁兒勁兒的。”時宇的脾氣很爆,就算是熟人他也不耐煩:“怎麼著,我再給你擺個凳子敬個酒謝謝你?”
白小櫻和林南聞言一抿嘴忍住笑,崔亮卻笑得很爽朗,不失時機的拍馬屁:“錯了錯了哥。”
“不回家去跑這兒來幹什麼,成心賺一筆是嗎?”肖凱平時老實靦腆,對付這種人還是有些派頭的:“我先警告你,在我眼皮底下偷雞『摸』狗我第一個把你送進去。”
“那不能,”崔亮反應很快,立刻服軟:“我哪能呢,多少時候不幹這事兒,一看這美女穿的這麼有品味,這不是手癢看看包裡都裝點啥,就——”
“怪我咯?”白小櫻聞言瞪了他一眼,崔亮笑著擺了擺手。
“唉,實話實話,這不這兩天我媽看我不順眼,老在家找我事兒呢嗎,我就出來溜達溜達,唉,你說麻煩不麻煩。”
這種人說的話鬼都不信,肖凱也懶得跟他寒暄:“有麻煩你就說,沒事忙你的去。”
“——別再讓我逮著你。”時宇犀利的補充了一句。
崔亮內心很慶幸躲過了一劫,被按住的時候真以為自己死定了,好在遇見了肖凱,終究算是給了他個面子放了他一馬,崔亮也不是那種見好不收的人,所以權衡了一下,還是放棄了今晚的“活動”,早點幹正事去。
他似乎惹上了點兒麻煩,說實話,他不認為這算是他的鍋,但是追究下來如果真有責任,他終究也逃不了責任,他是個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所以無論如何都要把錢分到手再說。
所謂的麻煩事,就是他打牌的時候聽孫麗娜吹噓她家有錢,所以招呼了他一個道上的朋友,崔亮不是謀財害命的人,也沒膽子入室搶劫,小偷小『摸』頂多就是進去關幾天,入室搶劫可不是鬧著玩的。
他只是提供了孫麗娜這麼個可供參考的作案物件,然後幫忙踩個點,盯個梢,說白了就是個從犯。
但他道上的朋友叫『毛』斌,可是個狠人,一般他踩了點盯個梢,偷來的東西那人跟他二八分,分到兩成就足夠崔亮瀟灑一陣子了,昨天出了點意外。
眼看『毛』斌得了手,和以前一樣做的乾淨漂亮,但他似乎沒拿到什麼東西,瞪著守在樓道旁邊的崔亮臉『色』煞白:“各回各家,明天老時間老地方。”
老時間老地方,說的往往就是作案的第二晚,他們會相約在一個爛尾樓後面的垃圾場旁,之前這裡有個鬼祟的老頭看守,後來不知道犯了什麼事兒,人去屋空,這裡也就更加荒蕪了,搭好的窩棚都沒撤,這裡就成了崔亮和『毛』斌的最佳分贓點。
『毛』斌很瞭解崔亮,但是崔亮並不瞭解『毛』斌,他一直害怕犯了事兒之後他會一走了之,好在他一直講道義,幾次下來,兩個人也就有了一種無聲的信任和默契。
『毛』斌這人話不多,不抽菸不喝酒,手上一道很明顯的刀疤,斷了一根小指,向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但是今晚崔亮一進窩棚就聞到一股酒氣——『毛』斌在喝悶酒。
“怎麼了這是?”
“我被你坑死了,”『毛』斌兩眼通紅,把酒瓶子放在破舊不堪、積滿灰塵的桌子上:“她家窮的叮噹響,我去的時候,那女的好像是死了。”
“什麼?!”崔亮驚得瞠目結舌,害人『性』命的事他可做夢都沒想過:“你殺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