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功夫不負有心人,等待了二十幾天之後,機會終於來了。
就在二人賭氣的過程中,一天早上,魏甫仁梳得油頭粉面,騎著一輛縣衙獎給他的那輛東洋牌洋車,搖頭晃腦地出了家門,一直順著大路向城裡去了。
就在魏甫仁走出家門時,趙福龍正好隱蔽在他家大門口的樹叢裡。當他親眼看著魏甫仁千真萬確地向縣城方向而去時,他興奮的不得了。一個健步從草叢中閃出,躍上馬路。之後,飛也似地向孟慶昌家的方向跑去。
孟慶昌好像與趙福龍有著心靈感應似的,正在豬圈裡起糞的他,幹著幹著,突然就覺得有件不清是一件什麼事情。心亂之中,他放下糞叉,一躍從豬圈裡出來,在一根用作堵豬圈門的樹墩上蹭了幾下鞋底上粘的糞土,剛轉身要進屋裡時,趙福龍從院門口興高采烈地進來了。
二人見面後,孟慶昌早忘記了二人慪氣的事了。笑著問:“一看你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有好訊息了。對不對?”
趙福龍連激動帶喘,幹嚥唾沫,卻說不出話來。半天後才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魏甫仁這個狗東西終於出洞了。”
孟慶昌驚喜:“真的!”
趙福龍急著問道:“你準備好的東西呢。快讓我看看。”
孟慶昌傻怔怔地站著不動。像說夢話一樣,自言自語:“太好了。這就叫不怕賊偷,就怕賊想。我還以為咱們的計劃會落空了哪!”
夜色降臨了。一望無際的田野上漂浮著嫋嫋的炊煙。
孟慶昌、趙福龍在太陽西斜時,就已經隱蔽在了魏甫仁回家時的必經之路的馬路溝子裡了。
馬路鈎子有一米多深,溝底還有半尺深的雨水。他倆藉助溝坡上種著的子葉做掩護,一蹲就是好幾個鐘頭。
天沒黑時,他倆還僅僅是忍受著溝坡裡的潮濕之苦,到了天色暗淡下來時,成群結隊的蚊子便瘋狂向他倆發起了猛烈進攻。沒一會兒的工夫,他倆的全身都被蚊子叮咬出了成片大大小小的疙瘩,真是奇癢難忍。這時,他倆誰也顧不得潮濕悶熱了,都把等著用作遮面的用破衣服縫制的成口袋狀的頭套提前套在了頭上,以抵抗蚊子的侵擾。否則,再用不了一會兒,這裡的蚊子就會把他倆身上的血液全部吸幹。
在他倆面前還擺放著一根拇指粗細、十多米長的麻繩子。這根繩子究竟是幹什麼用的,再過一會就可以解開謎底了。
時間已經到了八點半鐘,魏甫仁居然還沒有露面。這時,孟慶昌、趙福龍又開始急躁了。
孟慶昌問:“福龍,你真的看清了魏甫仁是進城去了嗎?你可別謊報軍情啊!再這麼等下去,我都快瘋了。”
趙福龍不急也不躁。而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看也不看對方一眼說:“你要覺得吃不了這份苦,你就回家吧!我一個人照樣能完成任務。這麼點苦都吃不了,將來還怎麼去參加更艱苦的鬥爭。張老先生不是說了嗎?革命鬥爭才剛剛起步。更加殘酷,更加艱苦的鬥爭還在後面哪!”
孟慶昌反唇相譏說:“你別忘了,你入黨還是我介紹的哪!到什麼時候我的意志也比你堅強。你沒有資格在我面前說長論短。”
趙福龍以理據爭:“張先生還說過:革命是不分先後的。雖然我接觸革命比你晚幾天,但是,未必就不如你的覺悟高。”
孟慶昌說:“嚯!你現在的翅膀硬了是不是?竟敢張口閉口地跟我講大道理了。我可告訴你:至於誰的革命意志堅強,誰的覺悟高,光憑嘴說了不算。要等將來到了戰場,與敵人真刀真槍地較量時才能見分曉。”
趙福龍說:“較量就較量,誰怕誰呀!”
二人正爭論的不分高低時,突然,從城裡的方向出現了一個騎車人的身影。從這個熟悉的身影上,二人似乎同時看到了莫大的希望。並同時屏住呼吸,死死地盯著這個身影步步向自己這邊走來。
孟慶昌果斷命令說:“準備行動!”
趙福龍答應:“是!”隨著話音,他手握著繩子的一頭,飛身越出,緊接著一個翻滾,就到了對過的馬路溝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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