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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下午,張廷瑞在東配房裡全神貫注地讀著一本《政治經濟學導言》。邊讀邊認真做著筆記。
弟弟張廷宗推門進屋。一見哥哥又在認真讀書,便好奇地躡著腳尖步步靠近,站在身後靜靜地偷看。
其實,弟弟詭秘的舉動,張廷瑞早就發覺了。只是沒當一回事。等了一會兒,才戳穿弟弟說:“行了,別再裝神弄鬼了,我早就知道你進來了。中學都畢業了,還跟個天真活潑的孩子似的。難怪爸媽說你總也長不大。”
張廷宗這才摟著哥哥的脖子,笑著說:“哥,什麼好書啊!看得這麼入迷。再這麼下去,你可就真成了書呆子了。”
張廷瑞翻了一頁書後,回答說:“你哥沒有別的愛好,唯一的愛好就是看點書。多充實一下自己,總比到處跑著玩,東家串,西家串,要不就是仨飽一倒,虛度光陰強吧!常言說:人活到老,就得學到老。即便如此,這一輩子所學到的知識,依然是微乎其微。還比不上滄海一粟。怎麼,你覺得這個愛好不好嗎?”
張廷宗說:“我沒說不好啊!我也想過多讀點書,多積累點知識,可是,我就是踏實不下心來。看不了一會兒,就覺得枯燥乏味了。遠不像你,一天不出屋也不感覺到寂寞。在這方面你可真是天才。”
張廷瑞含蓄地笑了笑。回頭看了一眼弟弟。說:“一大早就出去了,這麼晚才回來,幹嗎去了?看你無精打採的樣子,是不是還餓著肚子呢?”
張廷宗天真地點點頭。說:“對呀!並且連早飯都沒吃。”嚥了口唾沫問道:“哥,今天家裡做什麼好吃的呀?剛才我一進院子,就聞到一股撲鼻的香味了。像是燉雞的味道。”
張廷瑞裝出嚴肅的表情。跟弟弟開玩笑:“幸好你是回來了。你要是再不回來,我就得到處貼尋人啟事去了。走的時候,你也不跟任何人打聲招呼,爬起來就走了。這半天裡,媽都問過我好幾回了。一家人因為你午飯都沒吃好。真是越大越不懂規矩了。”
張廷宗頑皮地加以辯解說:“哥,我不就無故的出去了半天嗎?照這樣的模式發展下去,今後咱們家的人誰還會有一點自由啊!我覺得是咱們家的規矩太多了。真讓人受不了。再說:現在不才過午飯的時候嗎?”
張廷瑞將書本放在桌子上,轉過半個身,看著弟弟,有些生氣地解釋說:“你可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而且,還挺會扣帽子。你憑良心說:從小到大家裡什麼時候限制過你自由啊!咱們兄妹三人,誰不是在自由自在的空間中成長起來的?媽三番五次地找你,就是因為你早晨出去時沒有吃早飯,午飯又不能及時吃,擔心把你餓壞了。可憐天下父母心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恐怕連兩三歲的小孩子都懂。”
張廷宗被真摯的母愛感動了。雖然內心充滿自責,臉上卻帶著微笑說:“哥,你別生這麼大氣呀!我只是隨便開了句玩笑。我現在就去真誠地向媽說聲對不起。”言罷,轉身欲去。
張廷瑞果斷攔住說:“回來。你怎麼又冒失了。不知道爸媽都有午睡的習慣嗎?”
張廷宗表示歉意地伸了下舌頭。轉身回到哥哥跟前。
張廷瑞說:“還愣著幹嗎?快去吃飯呀!吃了飯,我有事跟你商量。”
張廷宗聽了,不但沒去吃飯,反倒一屁股坐在對面的椅子上。說:“哥,你有什麼事你就說吧!我雖然是兩頓飯沒吃了,可我現在真的一點不餓。你以為我是到處亂跑去啦!沒有。這半天多的時間,我一直都是在咱家的田地裡度過的。看了這一片片即將收獲的莊稼,我心裡一直都是醉著。早忘了饑餓是什麼滋味了。”
張廷瑞頓了幾秒鐘。似乎是用心考慮了一番。然後,才嚴肅地說:“我今天突然要急著見到你,就是想問問你:今後還有什麼打算沒有?”
張廷宗覺得這個問題不是一件小事,於是,就很認真地思考一會兒,才正兒八經地回答說:“像我這樣胸無大志的人還能有什麼打算嗎?首先我沒有你那麼聰明。二來呢,我對學習的興趣也一直都不是很高。第三嘛!有些事我說了也不算。畢竟家有千口,主事一人。目前家裡正缺少勞動力。爸爸的歲數一天比一天大了,五十剛出頭的人,老得就像個小老頭。這麼一大片家業,也的確該有個人替他分擔點壓力了。綜上所述,今後我離開莊稼地的機率恐怕沒有多大了。其實呀,我倒覺得在家裡本本分分地當個農民也不是件壞事。作為一名普通老百姓,只要能有地種,就不用過分擔憂會被餓死。常言說:好死不如賴活著。要想活著就得有飯吃、有衣穿。哥,你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張廷瑞有些失望地低著頭說:“廷宗啊!打小我一直認為你是一個很有上進心和遠大抱負的人,沒想到你居然這麼目光短淺。以上你談到這幾種理由,我認為都是你找的能逃避現實的藉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