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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未止是慢刀門新招的第四代弟子,師從孔陽。
聞未止來到棋雲山學藝已有三個月了。三個月來刻苦勤勉,聞未止將慢刀門的基本功練得比那些入門好幾年的弟子還要紮實。因為他深得師傅孔陽的喜愛。
他的師傅孔陽,是慢刀門二代弟子中最為優秀的一個。孔陽不僅內功深厚、刀法純熟,而且為人豪爽、好善樂施。因此他在鄉裡鄉親中口碑很好。據傳,孔陽還是最有希望繼承慢刀門現任掌門“慢刀王”衣缽的人。
而慢刀門,這是江湖上的人對它的稱呼。慢刀門的門人對門派的稱呼是天絕刀門。雖然慢刀門是個小門派,創派也不足百年,但是創派者當年在江湖上也是盛極一時,雖然他後來雲遊海外、一去不返,但是天絕刀門也算的上是一個頗有淵源的門派。
只不過這世上一共有兩個天絕刀門。沒錯,他們的名字一模一樣,而且連山門所在也相隔不遠。因為他的刀法,一個靈活多變,一個紮實穩重;為了以示區分,江湖上的人分別稱他們為快、慢刀門。
兩派因為名字相同,素有正宗之爭。每相隔五年,快、慢刀王就會在棋雲山巔一較高下。只不過,兩人從來不許別人觀戰,兩個爭鬥的結果也從未被人知曉。兩派的門人也不滿意江湖上的快慢之分,都自稱天絕刀門的門人。
只不過進十年來,在第四代弟子至一批人身上,似乎江湖上自由優劣評判。快刀門的第四代弟子人數竟然超過了慢刀門十倍以上!
這是無疑是平民百姓對於快刀門的一種肯定。其淩厲迅捷的刀法、詭異莫測的身法逐漸成為了棋雲山脈一代強者的代名詞。
令人疑惑的是,對於快刀門的崛起,慢刀門並沒有展開什麼對策。沒有廣招弟子,也沒有在招收弟子的時候對新進弟子的資質有什麼嚴格的把關。人們甚至懷疑慢刀王已經心灰意冷,不打算將慢刀王繼續發展下去了。連慢刀門的弟子們也都後悔進錯了門,整日裡庸庸碌碌,將修煉放置一邊。
在這種情況下,像聞未止這種不但天資高、而且修煉從不懈怠的弟子,就成了慢刀門未來的希望。孔陽也是破例從第四代弟子中收聞未止為徒,親自培養。
這一天,聞未止像往常一樣在練習刀勢。慢刀門刀法的特點就是眾刀勢而輕招式,講究見招拆招,後發制人。
突然,感覺背後一道剛猛的刀勁襲體而來,聞未止立刻做出反應,他重心下沉,下盤屈膝弓步,上身原地扭轉,手中的木刀順著扭轉之力,發出了一招“浪子回頭”。
兩柄木刀應聲斷裂,聞未止他頭一看,竟然是他的師傅孔陽突然襲擊。孔陽本想試試這聞未止的功夫練得怎麼樣了。沒想到這聞未止功力竟然如此深厚,一擊之下,令孔陽感到虎口發麻,整條右臂都顫抖地用不上力氣。他心中暗自高興,這一次的棋雲山脈全宗大會,慢刀門終於可以一雪二十年來的恥辱了!
對於斷裂的兩柄木刀,孔陽絲毫沒有在意,但是他還是假裝很自然地把兩隻手背在身後,他不想讓他的弟子覺得自己不夠強悍。孔陽對聞未止說:“全宗大會再過半個月就要開始了。今天我已經試過了你的身手,看來前些日子你回家探親,並沒有荒廢了修為。我很滿意!我相信,憑你現在的身手,絕對可以在大會上出乎其他門派弟子的意料。然而在這棋雲山脈高手如雲,要想在大會上奪魁,你還需要更上一層樓。明天你的師祖剛好出關,為師會爭取讓他老人家對你點播一二。有了你師祖的指點,相信你能在短時間內再有提高。”
對於孔陽的突然檢測,聞未止也是準備不夠充分,一下子沒有掌握好力度,希望孔陽沒有看出些什麼。但是對於慢刀王的指點,聞未止還是非常期待的。雖然孔陽的修為不過如此,但是慢刀王在這棋雲山脈上還真就是那幾個拔尖的主兒之一。雖然棋雲脈的高手沒有明確的排名先後,但也指不定這棋雲山脈最強的人就是這慢刀王呢!
聞未止還是很恭順地行了一禮,對孔陽回話道:“謹遵師尊安排。”
次日,棋雲山,天網洞。
“慢刀王”周梟端坐於洞中的蒲團之上,紋絲不動,宛如一尊佛陀的雕像。而聞未止則立於洞口,顯得有些拘謹,觀察的洞內一切,一時間,竟不知道是進去還是不進去的好。
慢刀門並不是什麼大派,平時弟子們都穿著樸素,練習也是實用木刀。在聞未止的印象裡雖然說不上窮酸,但也絕對不是一個富裕的門派。但是沒想到洞內的巖壁上竟然嵌著許多發光的明珠,而洞內除了這些散發著冷光的明珠之外,也沒有了其他的光源。看不出,這慢刀王還是個講排場的人。
孔陽告訴聞未止,慢刀王已經答應要對他進行指點了。然而當聞未止來到這裡,卻是眼前這麼一幅景象。見這麼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他還是決定進入洞中。莫不是這慢刀王睡著了?
聞未止進入天網洞內,走了十幾步,見那慢刀王還沒有反應,心中更加篤定那慢刀王是睡著了。哼,不管你當初如何叱詫風雲,現在還是老了。堂堂慢刀王也像一個尋常老人一樣犯起了迷糊。
想到這裡,聞未止不禁摒住呼吸,腳下也沒有了聲音。慢刀王就在眼前一個跳躍就能觸及的地方,而且還沒有察覺自己的臨近。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就在聞未止緊盯著慢刀王的喉嚨,正準備行動的時候,卻看見慢刀王睜開了眼!
只見周梟伸出一隻手,對著空氣,輕描淡寫地一揮。聞未止瞬間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定在了原地。
洞內回蕩著周梟蒼勁的話語。
“少年。你的殺氣,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