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新帝秦茂命人測算時日,終於定在六月十二這個吉日動工。
然而再動工前幾日,姜丞相突然帶著密函進宮,將密函呈給新帝后,新帝秦茂大怒。
“傅延生,傅延生這個叛徒,來人,傅延生叛國通敵,證據確鑿,滿門抄斬,株九族。”
也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中自有些牽扯,霍國公一家株連九族的厄運,落到了傅家頭上,只不過霍國公是含冤被陷,而傅延生卻是真真正正的叛國通敵。
姜丞相收到的那些密函罪證,無任何添油加醋,便足矣叫傅延生萬劫不復。
傅氏一族,無任何轉圜之地,於三日後斬於菜市口。
傅氏一族事畢,新宮正式開建。
外頭戰亂不停,皇帝不想著平息戰亂,竟然在時大興土木,動用大量人力來修建新宮。
來勸說的朝臣一批又一批,言辭懇切,老淚縱橫:“陛下,老臣覺得當務之急是先將戰事解決,眼下瀚京雖有重兵把守,可陳軍咄咄相逼,眼下情況十分不妙。”
再硬氣一些的,說的毫不客氣:“老臣為官數十載,活到這一把老骨頭的份上,大不了就是一死,眼下這外敵未平,霍國公囚禁在府,據說病得下不來床,陛下這卻…實在荒唐,荒唐至極。”
諸如此類。
秦茂眯眼,聲音滿是不悅道:“那些廢物一樣的老匹夫,只知道來危難朕,若事事都要朕來解決,朕養著他們做什麼?”
身邊美人遞了鮮美的果酒在他嘴邊,聲音勾人:“陛下莫動氣,這新宮建好,得了那風水龍脈,自然都會有如神助,全部好起來的。”
這等哄騙三歲小孩的話,秦茂竟然覺得十分有道理,點頭:“不錯。”
他久居這瀚京宮中,身邊是歌舞昇平,珍饈美酒,就算是摺子上餓殍滿地,流民失所,戰亂不止,對他來說也只是個形容。
他滿腦子都是修建了這風水極佳的宮殿,要修建的富麗堂皇,美妙絕倫,叫後世的子孫都記得,有這麼一位開建新宮的祖先。
哪曾想,六月十三,秦茂的新宮美夢方才做了個開頭,瀚京被攻陷,陳國軍馬殺進瀚京城的時候,百姓哭天喊地,皇宮卻依舊歌舞昇平。
一直到陳軍的利劍架上秦茂的脖子,那個人頭豬腦的新帝才悠悠轉醒,然而一把扔掉手中酒杯,嚇得大喊:“救駕,來人救駕。”
那陳軍主將看著秦茂這等糗樣,竟在殿前哈哈大笑,言辭侮辱:“大周皇帝,你求一求本將軍,本將軍說不定就大發慈悲放你一條生路。”
秦茂眼看著殿中無人來救,生怕對方一刀斷了他的喉嚨,竟然毫無體統的求饒:“饒命,饒命。”
“哈哈哈哈哈哈,這等窩囊的廢物。”
“瞧瞧這大周皇帝…”
秦茂因嘲笑大怒,心道待有人救了他,他定要霍國公將這些陳國賊人千刀萬剮,然而無人會救他,更無人能救他,陳國主將毫不拖泥帶水,一把割下了這位大周皇帝的腦袋。
宮女太監四處逃竄。
“陛下被殺了,快逃啊。”
“陳國攻進來了,大周亡國了。”
伴隨著新帝的死亡,大周滅亡的這場戲,正式拉開了序幕,然而一場戲要唱的生動精彩,自然是處處轉折,驚心動魄。
轉折即刻就到了。
在陳軍主將殺了秦茂和因戰亂躲進皇宮的姜丞相一家之後,又大肆斬殺了宮中不少逃竄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