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懷王回過神來的時候,女兒早沒了影,他有些茫然的問:“我綰寶呢?哪去了?”
秦邊在一旁說:“跟霍將軍走了。”
懷王臉色一臭,覺得霍隱這小子真是有點太不懂禮數了,這都還沒正式過門呢,就這麼明目張膽的把人當自己家的了?
氣哼哼的想要去找,發現孫棋玉跟只兔子一樣蹦出來了,連跑帶跳的從懷王面前經過,似乎是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又趕緊倒退幾部,面紅耳赤的問好:“王爺好。”
懷王早年和孫覆也是生死之交,因此對他女兒很是和藹:“棋玉是吧,這次綰綰多虧你照顧了,本王在這裡謝過了。”
孫棋玉本就臉紅,也不知怎麼的說話都結巴了:“沒,沒事,我,我應該做的。”
一來二去聊了幾句,綰綰已經跟霍隱上了馬,跑了一小段距離。
綰綰手裡握著他不知從哪揪來的野花,開的倒是鮮豔,瞧著也好看,眼睛盯著花瓣數數,邊問他:“你明日就走嗎?”
“嗯。”聲音響在身後,“等我回來。”
“不帶我去?”
綰綰扭過頭去問,雖然心裡頭只想跟個掛件一樣粘著他,但也明白自己就是個拖後腿的。
他眯著眼睛,似乎還真的認真思考了一下,片刻後搖了搖頭。
太危險了,雖說此戰穩勝,但興軍打仗,她吃不消。
他只說:“等我。”
綰綰頗有些惆悵的點了點頭,怕他擔憂又揚起笑臉。
回去的時候被懷王叫走說了好一會話,問了些身體狀況還是路上的事情,綰綰都乖乖巧巧的回答了,只是眼珠子不住往帳外瞧。
秦錦書看見了那抹高大的身影,跟青松一般立在外頭,好半天了連移動一下都不曾。
懷王自然也瞧見了,恨鐵不成鋼的說:“你這孩子,父王不是跟你說要矜持矜持,你看看你這這一副心裡眼裡都是他的樣子,這不叫人拿捏住了嗎?”
原先懷王和秦錦書還頗有意見,怕綰綰這哪哪都軟的性子在霍隱那吃虧了,可一頓飯下來,瞧著霍隱那跟伺候大爺一樣,又是哄又是喂的,兩人心裡別提多舒暢了。
他們家綰綰真是個厲害的。
絮絮叨叨一堆,最後還是因為軍務要緊急開會,綰綰才得以提著裙子走出帳篷。
此時雖是初夏,但山中陰冷,一出帳篷覺得有些涼,肩上就落了件薄披風。
綰綰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有些心疼的說:“幹嘛站在門口那麼久。”
她在軍帳裡頭喝茶吃果,他卻傻傻的在外頭吹風,要不是偶然一瞥瞧見帳篷上的影子有些怪異,她都不知道他在外面站了那麼久,還以為是站哨的小兵。
“不久。”
軍中人多眼雜,雖說都是自己人,但多少還是顧忌著,他只能陪著她走到她帳中。
環玉早就等在那。
“郡主,備好水了。”
綰綰點了下頭,抬頭看他:“父王那等你呢,你快去吧。”
他垂眸看她,目光太柔,那張鬼面也變得不那麼恐怖了。
晚風習習,邊上的小兵目光跟著飄來呼去,瞧著兩人登對的模樣,耳根子不知怎麼紅了。
…
這一場會開到幾時綰綰也不知,只曉得自己等的都快睡著了,眼皮上下打架了兩三回,回回都撐不過去小憩片刻,過一會悠悠轉醒,發現霍隱還沒回來。
她翻了個身,就聽到有聲音往這邊靠近。
“末將覺得此舉甚好。”